傅知雪听出萧炫话里的忍让与纵容,忽觉惭愧,沉吟片刻, 不愿再欺骗他。
她的身世始终是悬在头顶上的一把尖刀,她不想被心怀叵测之人利用,让她与萧炫反目成仇。
思及此, 她决定摊牌。
“皇上, 您可还记得当初允诺臣妾的两个承诺?”
萧炫自然记得此事,那时她为了这事还与他闹了别扭。
他稍稍坐直, 与她拉开一些距离, “朕记得,娇娇可是有事相求?何须用到那,你说出来便是。”
傅知雪从寝被里钻出来, 而后下地作势要跪。
萧炫脸色一变,伸手去搀扶,“娇娇——”
傅知雪向后退了一步, 避开了萧炫伸过来的手,屈膝跪地。
她仰首凝视萧炫, 眼眶泛红,“启禀皇上,臣妾骗了你,臣妾的确不是越州泗水县丞傅晋鹏亲生之女,臣妾生父乃是越州辖下青水县知县苏茂文!”
“五年前,臣妾爹娘及兄嫂死于家仆纵火,臣妾苟且偷生,被傅伯父认作干女儿,带回泗水照顾。”
傅岳氏模棱两可的不是也是,由此而来。
提及双亲,傅知雪忍不住潸然泪下,她顾不上擦拭眼泪,直勾勾地瞅着萧炫,杏眼含着委屈、纠结、迫不得已及愤怒。
出乎傅知雪意料,萧炫丝毫不意外,甚至颇为淡定从容。
傅知雪一时猜不透他,心里又急又怕,正要膝行上前,她腰身一紧,已被萧炫搀扶起来,随后被他抱坐到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