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主抬手指了指江世安,很快收回,“就算是能胜你一筹的人,闯了这样心狠手辣的大派也是逃命出来的。趁早把你关起来,省得你去送死,让我和你二师爷白养一遭。”
清知不能看到江世安,但世上胜过师兄一筹的,也就只有已故的魔剑。他疑心地左右看看,旋即小声道:“师兄从小固执,弟子们都是知道的,但薛师兄的品行一贯地无可挑剔,只这一次错……”
“我的话你们都不听了么?”广虔道人说。
清知不敢再求情,只好点头走过来。薛简也不想为难他,于是再次行礼,起身跟他出去。
他走了,就算江世安开口分辩,也说不了两句话,就被一股吸力拉扯出去,再次撞到了薛简。
薛简早有预备,伸手扶稳他,下意识道:“小心。”
江世安说:“……我又不会摔疼,不会痛的。倒是你……”
清知以为师兄这话是跟自己说,从旁接道:“天是黑了,可还不到看不清路的时候。师兄分明还像从前那样关怀众人,真不知道观主发了什么怒,说的是什么意思。邪派圣坛那种地方,众人避之不及,谁还去闯呢?”
清知是二师爷的嫡传徒孙,排名比薛简要低,今年不过二十二岁而已。他话中旁敲侧击,想要知道薛师兄受罚究竟是怎一回事儿。
薛简守口如瓶,当做没有听懂:“我违反了戒律,理应受罚。”
清知摇头道:“问心堂听着好,可实在不是什么好地方。那里面漆黑一片,没有窗,连日月黑白都分不清。一直是用来关押送上山来的恶徒,那些人受到惩罚后,不是瞎了眼睛,就是成了疯子。”
薛简还没说什么,江世安就已经受不了了,他用手抓住薛简的袖子,想了想,又用力握住他的手,低声道:“没事,你别怕,有我呢。他们疯了是因为一个人待着孤零零的,我陪你说话。”
薛简的手指被握得猛然一僵,他的脚步都跟着顿了顿,掌心沁出一点温热的汗。耳畔全都是江世安说话的微风,冷冷地透过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