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简摇头,只是盯着他,低声道:“文吉,我能看到你……就已经很好了。”
江世安想说,你不是天天都能看到我吗?没说出口,便被道长紧紧地抱住,缠.绵地耳鬓厮磨。
天明之时,还偶有几声烟花散去。
江世安不知是何时睡着的,他被薛简喂了一根蜡烛。道长硬是看着他吃,吃完了才让他去睡觉。次日一醒过来,摸了摸身旁,空的——薛知一比鬼起得都早。
江世安爬起来,揉了一下脸,坐在榻上清醒了片刻,一抬眼,见到薛简在抚摸竹片上的刻痕。
他对着手中的竹片,眼神却没有完全落实,而是用手触摸,摸到字迹清楚、刻痕停止的地方,便从桌上拿起刻刀……摸索了一会儿,借着昨夜没有写完的内容刻下去,才两个字后,小刀便有些刻歪了,抵在两个竹片相接的边缘,向缝隙里一滑,顷刻间刺入了他按在后方的左手。
“薛简!”江世安怔了一下,立马喊出了声,他凑过去拿开竹片,扔掉刻刀,手忙脚乱地翻了翻两人携带的东西,取出伤药和雪白的布巾,捞过他的手处理伤口。
薛简看着他的动作,说:“很小的伤口,一会儿就不流血了。”
“你说什么呢!”江世安有些抓狂,“就是因为你这么想,你身上的伤才迟迟愈合不了。你这手怎么回事儿?掌心里都是伤疤,你——”他声音一顿,蓦然变得出奇冷静下来,问,“你的眼睛怎么了?”
薛简沉默片刻,道:“有些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