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背对着他们,用靴子踩住了一张没有脸皮的、血肉模糊的脸。他背对着伏击的刀剑、十几个练家子好手,浑身似乎尽是破绽,但他本人居然一边用深黑的靴子踩住脚下的头颅,一边端详议事厅上挂着的画。
是赵夫人画的红海棠花。
“救——救——啊!!!”
刺耳变形的尖叫从无脸人的喉中爆发,他还活着,他甚至没有受什么很重的伤,只是很完整地被一柄剑剥下了脸皮,精准得堪比雕花。江世安没有挖掉他的眼睛,只在他的眼睛上刻了两个字。
“瞎子。”
是这两个字。
血迹晕透了视网膜,极细、极细的血线充斥着他的眼球,他的面前被精细的血线晕染出这两个字,渐渐变成一片鲜红。
“赵怜儿的工笔画不错。”江世安回首,将脚下的人一脚踢回到万剑山庄的人群中,他扫过面色惊恐的人群,转身坐到何英的位置,靴子抬起搭在三兄弟处理公文的桌案上,姿态闲适随意,对出现在面前的人手笑眯眯地道,“这个人不太会说话,换一个会的。嗯?你跟何忠长得很像嘛,你是老二还是老三?”
何诚浑身僵硬,握紧了手中的刀。他想不到什么人能在这么短的瞬间解决大哥的护卫,何英的武功不算差,居然没有半分还手之力,恐怕就是被称为“红酥手”的怜儿姐还活着,当世一流高手,在这个人手下也走不过三个回合。
“他是、他是——”含糊的嘶吼从翻滚的血人口中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