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岳眼睛里的红还未散去,活像是刚刚哭过。
狄书菱扶着人进屋,“怎么,王爷责罚你了?”
罗岳说道,“没有,就是就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好伤心,呜呜呜——”
京郊外客栈,梁允骁不管不顾的赶了一段路后,最终是没撑住,伤势未愈,猛吐了口血,摇摇晃晃的开了间房,停下歇息。
简陋的床榻上,梁允骁衣衫未解,抱着那团被曾经自已厌弃的被褥,嗅闻着上面被另一种气味遮掩住的味道,沉沉睡去。
天色深了下来,夜里的时候落了雪,空气更是冷了几分,大地裹上银白之色,显得孤寂清冷。
榻上人睡得不安稳,额角渗出了汗液。
——属下不要您了!
——属下再也不想做您的暗卫了!
梁允骁猝然睁开眼,直直的坐起身,眸中情绪不定,脸色难看至极,急喘了几口气,抬眸望向窗外漆黑的夜色,不由得陷入深思。
十九……
相隔千里之外,承桑与燕国交界处,灯火通明的夜市。
承桑岚拉着一脸胆怯的柳眠锦大步走在人满为患的街市之中。
“哎呀,怎么跟个小媳妇似的?你看啊,这里的景色不比你那燕京差吧?看这些奇形怪状,花红柳绿的灯笼,这等过几日,就要贺岁了,到那时会有很多五彩斑斓的烟花看,还有震耳欲聋的喜庆大红色鞭炮,喜不喜欢?”
柳眠锦低着脑袋跟在承桑岚身后,有些畏惧身旁汹涌的而来的人群,磕磕巴巴的回答,“喜……喜欢……”
承桑岚伸手将人拉到前面,笑着逗人,“小棉花,叫句哥哥来听听?”
柳眠锦垂着脑袋,被这句话激的脸颊红起来。
前两日,柳眠锦体内曼罗花毒发作,承桑岚前前后后请了一大堆数不清的各地来的大夫,为他诊治。
在一堆大夫的研讨下,虽然没能配出曼罗花的解药,但是至少研制出了压制毒素发作的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