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想到,为什么杨元鼎说是他造成了周先生的死亡。
昨天,那桌子上,好像是有笔墨纸砚的。
寻仇可用不上笔墨纸砚。
而且那些虐待的伤……如果不是为了寻仇折磨呢?
那就是严讯逼供了。
可周先生有什么值得严讯逼供的呢?
结合笔墨纸砚,结合周先生的身份,再结合杨元鼎的话,答案似乎已经呼之欲出。
一股寒气油然而然从脚底下升起来,把张司九搞得浑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主要是从来都生活在太平盛世,法治社会,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根本就没想到过,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会如此近距离感受到什么叫法治之外!
生与死的距离,好像比在急诊科的时候还要近。而生与死的过程,也远比医院看到的还要残酷。
生老病死,到底还是人都要经历的。属于自然的一环。
但别人残忍杀死,还是因为阴谋和利益,那感觉跟生病死亡完全不同。
她好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是你的图纸?”
“嗯。”杨元鼎应一声,声音透出一股颓然,他甚至还问了张司九一句:“你说,我是不是就不该搞这些?哪怕当时我没那么随意,没给周先生看过图纸,也许……不,不会的,凶手不会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