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县令面色仍旧是很难看:“你知道不要紧,但是旁人不知道。如今官家和太后夸奖过你,甚至表示将来让你做官,光是这一点,就多少人妒忌和眼红?如果旁人为了这些好处,想要图纸——”
杨元鼎垂下头,丧气道:“要不,以后不画了吧。”
“胡闹!”杨县令气的胡子都吹起来了:“一点挫折就如此想着退缩,如何能堪当大用!就算穷极一生,也只能再做出一样对民对社稷有用的东西,你也得继续干!个人生死算什么?大丈夫岂能如此胆小?”
认识杨县令这么久,张司九还是第一次看见杨县令如此发怒。
就算之前要走揍杨元鼎,也没有如此声色俱厉的。
可见,今日杨元鼎这话,是真气到了杨县令。
张司九看着这样的杨县令,忽然就想起了一个词:鞠躬尽瘁。
世界上这样的人,实在是不多。说得出做得到的,更是不多。
杨元鼎愣愣的看着杨县令,有点懵,还有点恼:“那我娘呢?大哥二哥呢?司九呢?万一他们也出事了怎么办?难道为了给朝廷效力,为了官家一句表扬,为了做官,就不顾这些了?”
他就差质问杨县令:你是不是官迷?
杨县令气得更厉害了,呼吸都急促起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不想做官,不想给朝廷效力,那你想干什么?”
“我只想一家人平平安安,高高兴兴的!”杨元鼎也梗着脖子,半点不惧:“什么做官,什么夸奖,我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