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果低声回答:“今年刚十九岁,这是她第一次生产。”
张司九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十九岁。
第一次生产。
她转头看向朱大嫂子:“孩子呢?”
朱大嫂子头也不抬,依旧继续做心肺复苏,但她神色凝重,开口就是:“机会不大。”
张司九就更加不知道该如何选择了。
这种情况,唯一的选择就是切除子宫。
但患者这么年轻,又是第一次生产。关键是孩子还没保住……
张司九最终还是涩然道:“出去跟家属说一声,现在只有切除子宫才能有活命的机会,切不切?切了,以后就不能生育了。”
白芝应了一声,然后就出去了。
可她回来的时候,脸色很难看:“家属……跑了。”
张司九一楞,不可置信:“跑了?”
“对,跑了。”白芝忍不住气愤:“外头的人说,他看着人进了手术室之后,就走了,一直也没回来。厕所里也没人。到处都没有人。”
张司九简直服气了:刚才跪在那儿求自己救人的,真的是这个跑了的男人?
白芝脸色更难看:“医药费也没交。估计是嫌钱贵。”
白果看看病人,又看看张司九:“那……现在怎么办?人是救还是不救?”
这医药费也没有,再治下去,就是医院贴钱。
而且还没有人承担责任,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医院还得有风险。
这个选择,不好做。
张司九看向病人。
病人真的很年轻,但是现在大失血,加上之前难产,她的脸色蜡黄一片,几乎不像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