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还是有点渗人。
张司九也不管她回应不回应,只在病床跟前絮絮叨叨说起之前自己遇到的病例。当然,是编撰出来的。
她内心编了两个版本,但几经犹豫,还是说了那个最坏的版本:“她也是难产,也是一样大出血,我为了保住她的命,切了她的子宫,和你不一样的是,她还有个女儿。不仅婆婆逼着她和离,就是她丈夫也是一样的意思。甚至,如果要带走女儿,得要她一笔钱。”
这个故事显然很凄惨,多多少少让产妇听进去了一些。
见张司九说到这里不说了,产妇就皱眉问:“那后来呢?”
张司九笑了笑:“后来啊。她就找了个工作,去做了纺织女工,带着女儿去住了宿舍。预支了几个月工钱给他们,和他们彻底断绝了关系。”
“再然后,她靠着自己挣的钱,买了一个小屋,跟女儿过得挺开心的。至于她丈夫,隔年摔断了腿,舍不得钱,送医不及时,瘸了,只能娶了个寡妇。那寡妇性格太厉害,那婆母成日被欺负。而且,后来也没有听说过他家有怀孕的消息。”
“所以我说,老天爷还是长眼睛的。”
“不厚道的人,总归是会被惩罚的。”
“而努力生活的人,也会得到奖赏。”
张司九说完这话之后,看着产妇,也不说话,只是让她自己想。
最后,产妇低声说了句:“就算和离,他也别摔断腿吧。”
说这话的时候,眼泪从产妇的眼睛里跌落。
她将被子拉上去,开始哭。
最开始,只是小声的哭,后来就越哭越大声。
张司九微微松了一口气:这个时候,能哭出来,也挺好的。至少情绪有了一个宣泄的口子,不至于都憋在心里,憋坏了。
这会儿,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张司九悄悄退出去,让白槿一会儿给她洗把脸,擦擦身,喂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