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虽然大家都见过血肉,但是这种活生生的伤口,这样翻动着往里冲水,多多少少有点儿视觉冲击效果太强烈。
更何况,那伤者还在哪儿一动不动的惨叫呢——这没打麻药,当然还是疼的。一疼还想挣扎,可又不敢,只能硬生生忍着,一动不动地,于是叫得就更凄惨了。
张司九倒是一点儿也没有动容和迟疑的。
军医也没有丝毫的心软。
等到张司九收了生理盐水,看他一眼的时候,军医直接就撒药粉,然后掏出了针——是的,还是得缝针。
毕竟伤口那么深,很容易裂开的。
军医的缝合针,跟缝衣服的针差不多,但很粗。
寒光闪闪,那么粗的样子,多少有点让人心惊胆寒。
而且,军医还不给吃麻药,就这么愣缝了——张司九都看愣了。一针一个后背发凉:不是,这是不是太残忍了点?
不过,人家缝合呢,张司九也不敢出声打扰。
而且,她身上也没带麻药。
于是,军医是在激烈的惨叫声里缝合完成的。
缝合之后,又撒了药粉在上头,而后才用纱布包上伤口。
张司九这才敢出声问一句:“军中都是这么生缝?不吃麻药的?”
军医笑了笑:“刚才那药粉,就有点麻沸散的效果,能减轻疼痛,麻痹皮肉,而且消肿止血。十分好用。在军中,受伤就是一批人受伤,挨个儿等着,慢条斯理的处理,那后头人血都流干了。”
是这么个道理。
不过,这药粉,张司九记住了,悄悄地问:“是不是太医署研究的?”
军医一愣,摇头:“那倒不是,这是我琢磨着弄出来的。毕竟,真是一点止疼效果也没有,太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