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司九迅速地清理了一下伤口,确定没有骨折骨裂,给了一块纱布,让他自己按压住止血,就投入到了下一个人的救治中去。
能自己跑过来的,基本都只是轻伤。
被抬过来的,却都是重伤。
最重的一是怎么样的呢?胳膊和腿都失踪另一部分,脸上,头上,后背上,都是伤。血肉模糊的伤。
还有灼烧伤。
送到张司九面前的时候,张司九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这个人活不成了。
失血过多。
没法救。
这里没有手术室,也没有足够的药品,基础止血都做不到。
她有些不忍,却也只能用最平静地语气道:“有什么话想带给你家里人,就赶紧说吧。”
伤口还在大量失血,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张司九这句话一出,那几个抬着伤员过来人,就红了眼眶。
明明外头是各种喊叫嘶吼,惨烈得让人听不下去,但……张司九这里,却静默了那么一瞬间。
最先打破沉默的,还是伤员。
伤员比谁都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现实。
毕竟,自己身体,自己还是清楚的。
伤员艰难地开始跟旁边的人交代后事,包括要对家里人说的话。
有人转过头去悄悄抹眼泪。
张司九也想哭,但也只能转过头去,继续冷静处理其他伤员。
小军医就是这个时候顶着一脸血过来的。
他还背着个大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