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心里沉甸甸的。
聂丰爹缓过来了,聂丰给他爹倒水慢慢喝着,看着眼前下情况,自己出了声:“爹,我不想读书了。我想去学医。”
张司九微微扬眉。
时下重文轻武,读书是最好的出路。
而学医,医者地位远远不如普通仕族。
说出这样的话,聂丰也不怕把他爹给气死。
果然,聂丰爹当时就气得要哆嗦了。只不过看了一眼张司九,到底没有开骂——毕竟当着大夫的面说学医是脑子被驴踢了,多少有点不合适?
张司九和颜悦色问了句:“你可知,读书可入仕为官,可让你们一家,乃至一族人都沾光?而学医,除了受累,几乎没有什么好处。”
结果聂丰竟然看着张司九的眼睛,反问了句:“那您当初为何学医?那太医署那些大夫为何不去科举?”
张司九:……你有做熊孩子的潜质。
她含笑回答,却有点咬牙切齿:“我那是不想走科举路吗?那我没给我机会啊。而且,人人都做官,也不现实——”
“读书也未必做得了官,倒不如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聂丰看了一眼自己气得脸色铁青的爹,和诧异的后娘,轻声道:“我其实从我爹病了,就动了学医的念头。”
他甚至主动道:“先前小柏说想给他妹子找个赘婿,我觉得,我很合适。我会好好学医,也会好好读书,若是考不上,便做个大夫,也能养家糊口。将来,护着小柏妹子平安康健,总是没问题的。”
这个话题一出来,张司九不由得门边默默地挪了两步——她实在是怕挨打。
聂丰爹也没想到还有这一出,又开始惊天动地咳嗽起来。
梁氏目光闪烁,显然是十分心动,不过到底没敢直接说是好事,只训斥了句:“胡闹,孩子家的话,怎么能当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