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末,宋永芳发现了程景林阳奉阴违跟那个许星悦纠缠不清,气得血压飙升吃了好多天降压药才压下来,还发了狠话等这周末老大回来,一定要叫老大好好收拾一顿老二。
李婶的话拔掉了葫芦嘴,宋永芳再也憋不住了气呼呼地说:“你叫我少生气?那也要我有那个命,这一个个的,就恨不得气死我,程景林那兔崽子气我也就算了,他是我儿子,多欠揍我都认了。没想到这半路捡回来的玩意儿,是个面憨心精的白眼狼!”
李婶心一惊,赶紧问:“那丫头瞧着挺乖的啊,是不是有误会?”
前段时间她还听宋永芳夸孟书婉,说是得了表彰,当着全体师生演讲呢,他们那个年代,能被表彰那可是了不得的事情,李婶对孟书婉的好感那是直线飙升,就连小梅也是,原来送东西还有点不开心,现在让去送什么,高兴的不行。
“误会个屁,她说是好好念书,也就老头子被她欺骗!”宋永芳竹筒倒豆子,把今天遇到的事情都讲了出来。
原来上午她收到的电话是来自夏部长的夫人孙雅雯,若是以前宋永芳肯定不愿意出去跟孙雅雯叙旧。
可今时不同往日,自家老头子如今日薄西山人走茶凉,而孙雅雯的丈夫势头正盛公公更是成了了不得的大人物,宋永芳自然不会拒绝,这才开开心心出了门。结果刚见面,孙雅雯就冷着一张脸,叫她管好干孙女,好好的清大学子别自轻自贱往有妇之夫身上贴,还缠着让人离婚,好自己上位。
这话就给一盆冷水浇在了宋永芳头上,让她满心欢喜浇灭不说还狠狠给了她一耳光,难堪的当时真想找地缝钻进去。
“多少年了,我都没像今天这么屈辱过!”
宋永芳一想到孙雅雯那高高在上批评自己的模样就怄得心窝疼,当年俩人都在一个文工团待过,同样是美人自然就会被比较,宋永芳就是被比下去的那个,所以面对孙雅雯,她始终憋了一口气,本来想着这大半辈子也就过去了,谁曾想会临老被昔日的对手劈头盖脸羞辱一顿。
“消消气消消气。”李婶帮她顺着气,觑她表情难看,犹豫了下轻声说:“那丫头跟咱们也是实打实相处过的,要说她处对象是有可能,但要说当小三破坏别人家庭,怎么瞅都不像。这里面会不会有误会,毕竟小姑娘长得好又那么优秀,招人喜欢也是正常……”
李婶在赵家快二十年,前十多年都在大院里,那些子弟兵们什么德行她还是知道的,远的不说,去年就有个部长的儿子看上个南边的一个小姑娘,人都有未婚夫了,愣是给拆散了,给小姑娘逼得跳河,虽说最终没出人命,可也闹得不好看。
再说,这小姑娘多招程安国喜欢啊,就算真出事,程安国也会兜底。李婶看得很清楚,孙雅雯就是另外一个宋永芳,自己管不住儿子了,只能找女方这边下手,宋永芳前几天不就出去见了那个许星悦吗,她当时也跟着去了,宋永芳的话也好听不到哪里去。这道理都是一样的,不见得是谁的错,无非是不合适罢了。
宋永芳一听李婶这么说,猛地想起了什么,问:“秀红,你还记不记得夏家那个老三娶的老婆是哪个地方的人?”
李婶回忆了一会,不确定地说:“好像是港城那边的……对,是港城那边的,王秋不是去他们家做过一段时间工嘛,有次说漏嘴,说夏家的三媳妇不愿意来咱们这儿,结婚了还留在娘家,夫妻俩一个在部队,一个在港城,一年到头见不到面。”
“港城……”宋永芳这才反应过来,拍着大腿骂道:“孙雅雯真是不要脸,什么破坏感情,这俩人哪里有感情,我看她就是拦不住自己儿子,才把锅往孟书婉身上甩!不行,得赶紧叫那丫头回来,我得问问到底是什么回事,秀红,你给她打个电话,叫她赶紧回来。”
宋永芳脾气是急,可也不是傻子,李婶都那么提醒她了,她自然意识到自己被孙雅雯带偏了。
“哎,好的。”李婶回答。
宋永芳盯着李婶的背影,脸色阴沉,起身就往书房走。
自从病退后,程安国要么去公园下棋,要么跟友人约着钓鱼,剩下的时间就是猫在书房看书。今天刚巧在家看书,听见动静视线从书本上移开,在看清妻子的脸色不对后,问:“这怎么又耷拉着脸,又是因为老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