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是祖孙三代被一窝端了。
“这怎么会有…”
孟书婉缓过神来,有些难以置信瞪着那团被子,那股子恶心的劲让她说不出来那俩字。
她不怕蛇,不怕老鼠,蜘蛛蝎子也不怕,唯独怕能飞来飞去又顽强的蟑螂。
这份恐惧源于幼时在南方生活的经历。她那时不过四五岁,跟着一群小孩满大院疯玩,有次孩子王领着他们进了废弃的房子里寻宝,结果一拉抽屉,里面密密麻麻全是蟑螂,受到惊吓后竟然飞了起来,等那孩子王尖叫着转过身时,脸上身上爬满蟑螂,那一幕堪称是孟书婉的童年噩梦。
男人额角抽动,脸色黑沉下去,眼底有怒意翻滚。
他动作很快,一抽一卷,床单连同被子都被他卷成团拎在手里朝门外走,紧绷的身体,让他行动间都是肃杀之气。
孟书婉此时还处在害怕中,现实加回忆带来的双重冲击让下意识地跟随这里唯一能给她带来安全感的人。
“抱歉,劳你铺一下床单,柜子里有干净的床单…”程景森回头看了眼。
白炽灯下,一身红色的孟书婉小脸煞白,如同受惊的小鸟,亦步亦趋。
程景森沉默了一瞬,“算了,你坐椅子那吃点糖,等我回来。”
孟书婉愣愣望着门口,半晌,才回头瞅了眼光秃秃的床,有些头疼,“这小子搁这儿憋个大的……”
敢在老子新婚夜这么干的人也只有儿子了。
只是她没想到程衡的怨气会这么大,居然会用上这样的方式表示自己的不满。
孟书婉皱了下眉,决定还是出去瞧瞧。
程衡住的房间以前后罩房改的,从程景森住的东厢房过去有些距离。
她到的时候,门是关上的,屋内灯亮着,父子俩的身影映在窗帘上,一大一小,对峙着,谁也没有开口,安静的都能听见前院里酒蒙子拼酒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