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到上课铃声响起,崔美青还没得出答案。
来上课的老师看到满黑板的字,生气大喊:“今天的值日生是谁?”
何承熹推她的同桌,小声道:“崔美青,今天你是值日生。”
崔美青回过神,赶紧上去擦黑板。
一年级的小孩要自己打扫教室、卫生区域,一旦哪里出现问题,检查卫生的少先队长就会扣班级操行分,星期一,扣分的班级会被点名批评。操行分最高的班级可以拿到流动红旗。
被点名批评的值日生,会被班主任拿回教室继续批评,班上的学生还会因为这件事讨厌你。
因为你让班级失去了集体荣誉。
崔美青恍然,什么集体荣誉,什么上课规则,不都是人从野生的人,变成社会的人必须要遵守的法则罢了。
这叫什么,叫社会化。
社会化的过程对野生的人来说必定是痛苦的。
黑板上的粉笔灰随着崔美青擦黑板的动作落到她的身上,白白的粉末星星点点。
崔美青的灵感就像这星星点点的粉笔灰,突然冒了出来。
中国学生长达十几年的读书生涯,一直在接受中国式的社会化。
小学是形成规则的时期,所以上课要做端正,小手要放在桌子上。
初中是野生人和社会化冲突最严重的时期,教师要严苛,管理要变态,为了避免你藏东西,床上除了被子枕头,不能有其他杂物。每周还要接受老师的大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