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此计若能成,确实可行,但如今我军中善水战之人甚少,且少战船支持,若那张瑞有意针对水上之人,恐难持久。”说话之人姓程,单字瞻,肤黑但五官俊朗,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军中有人常唤他程包公。
何卷见状,亦不在恋战,跟在两人身后,很快没了踪迹。
徒留一群人在底下哀嚎,那刘佥事吃了叶大一招,只觉一口腥甜涌上喉头,猛地一口血喷出来,竟然是一口黑血,他一怔,忽然身子一软,徒然到底,一旁人见他面若金纸,吓了一跳,方才那人动作快是块,到底没下狠手,他这是怎么了。
一时顾不上其他,连忙扛着人进府内求医,刘佥事自闭眼,终于明白,那颗毒药大概不是假的,只是那庸医没有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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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州城郡守府,赵观已得知张瑞带兵前来一事,正与众将商议如何应对,他已经命人在瓜州城们前,连夜挖沟渠。
他所说之言,正是赵观所犹豫的地方,人他们倒是出的来,但这些人必须得擅长水上作战,不若到时,张路回转,他们恐难逃生,只是白白送了人命。
林敬道“郡王,有一人可用,白嵩白将军,他在前朝时,曾在泉州府一带带过兵,对水上用兵十分熟稔,且他亦善于躲藏之事,不若亦不会在瓜州山中藏了那么久。”
白嵩是谁,帐中人莫有不知的,裴原光憋不住话,道“这白嵩可是张瑞手底下的人,如今虽然投降了,但若真派他去,万一他带人反水了,可就不妙了。”
林敬看向他道“裴郎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他既然已经投诚,若不给他一个机会,又如何让他证明自己的忠心呢?”
赵观闻言道“奉之所言极是,只是除了白将军,我心中亦有一位人选,此人便是西齐的前将军石凯。”
他顿了顿又道“西齐皇帝前几日送来信,信中言愿意让西齐出兵协助瓜州,只是这主帅,必须是石将军,我已经同意此事。”
陆开的忌惮,赵观十分清楚,他既怕自己赢,又怕自己输,此行不过是替石凯送战功,一则是石凯此人纯善,即便是他日西齐已经完全归降,若是涉及西齐旧主的安危,他亦不会不管,二则是石凯与江娘子交情匪浅,绑住石凯,便相当于绑住了江娘子,与他安危只会有利。
他如此算计,不过求一个平安,赵观实在不忍拒绝,且此事对他亦有利,石凯曾是西齐将帅,由他带着西齐部众,总比旁人来的更安心一些,白嵩那侧,自己并非全然放心,他与石将军,算得上互相监督。
他此言一出,帐中人神色各异,裴原光瓮声道“郡王,这白嵩曾是张瑞手下,与那西齐人见了,万一打起来,岂不误事?”
林敬接话道“此事裴郎将多虑了,这石凯原是西齐前太子陆文麾下之人,陆文死后,他亦退之,与白将军之间并无龌龊,且他并非不知轻重之人,断不会与白嵩起冲突。”
西齐小皇帝的信,林敬早已知晓,让石凯与白嵩互相牵制,亦是他与燕郡王商量之后的结果,他与石凯相处过,此人心性敦厚质朴,又曾是西齐将领,当是如今接手西齐部众的不二人选,至于白嵩,他当时迫于无奈投降,真心假意,此战亦可知。
时年九月二十,张瑞派人攻城,眼见已有优势,忽闻后方营地被人偷袭,他气急,果带人回转,只那伙贼人已经乘船匆匆离去,张瑞气急,便要再追,只还未有所行动,已经被赵观带人收了尾巴,此战张瑞这方损失千余人,反观关中,几乎毫无战损。
气的张瑞在帐中摔了杯盏,如此一闹,他如何还不明白赵观的计划,这是要两头夹击,逼着自己不能动弹,再思及那水上作战之人,竟然是他那位白将军,更是怒不可遏,他本就长得高大,这一发怒,更是无人敢上前去。
偏就瑶姬胆子大,端了饭食过去,细声软语,道“大王,纵是再生气,也不该吃了饭再气不是,你若是饿坏了,可不白让瓜州那些人捡了便宜,到时候,妾可怎么办呢?”
张瑞轻笑道“油嘴滑舌。”他说着,轻咬了下瑶姬的耳廓,又道“瑶瑶,这些事你哄哄我就算了,若是其他的,我必将你活剐了。”
瑶姬听得浑身一颤,好半天没敢动,张瑞似乎对吓到她十分满意,大笑着将她松开,道“瑶瑶,该吃饭了。”
瑶姬头一撇,冷哼一声,道“吃不下,大王还是把我活剐了,下酒吧。”
张瑞这会子,想清明了,心情还算不错,便笑着去哄她,瑶姬哪里敢真的与他气什么,不过拿乔几句,就过去了,后又是一夜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