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絮还从未见识过这么热情的人,她与林敬还真是两个极端,燕郡王无奈冲江絮笑了笑,只视线转向林文时,眼中的喜爱,快要溢了出来。
江絮好笑的摇头,早听说燕郡王与他妻子伉俪情深,如今看,倒并非虚言,只这位郡王妃不知为何如此,对她如此好奇,硬是要将她带出来。
江絮自然不知道实情,林文是听燕郡王说多了世子与这位江娘子之事,实在好奇,后又听闻堂兄对她亦有些不同,如今见着了,一则是真心仰慕她,想与她说说话,二来思及还在明德楼中看表演的堂兄与世子,不免起了些揶揄他二人的心思,不知这二位见了江娘子会如何反应。
赵观如何猜不出她娘子的小心思,不过他亦有几分好奇,且见大兄如此小心翼翼,有几分助他之意,夫妻二人各怀心思,只江絮一头雾水,被人拽了过去。
赵达正坐与明德楼上看禁军百戏,这些演出每年都大同小异,他在此,不过是陪同明显帝,忽一低头,就见远处露台下一抹熟悉的身影,他一怔,见到她身侧跟着的二郎与林文夫妻两,已经明白过来,无奈摇了摇头,派人与一侧御座上的明显帝说了声,自下了明德楼。
赵沁坐在明显帝一侧,见赵达离去,有些好奇道“大兄今年怎么这么早就走了。”
明显帝苍白的脸上,看不出神情,他道“世子方派人说他累了,想早点休息,是以先行离开。”
赵沁嗯了一声,没再多问,大兄做事她哪里猜得出,左右得到的都是糊弄自己的话,问了也是白问,不若看表演,他们如何,自己也管不上。
江絮寻思着这会要有相机,她都迫不及待要过去合个影了,这场面确实让她震撼住了,越往朱雀街去,人群越来越热闹,街道两侧多的是表演歌舞百戏的,音乐声与喝彩声此起彼伏,三郎见着人吞剑吐火,看的不亦乐乎,怎么都不肯走,江百户与孟氏无法,只好让江絮三人自去玩去,他们留在这里陪他看杂耍。
今日元宵佳节,人来人往的,江百户腿脚不好,孟氏又是弱女子,两人如何放心离开,且前面与这处,亦大同小异,这些表演,前世江絮在电视上看过不少,如今不过图个热闹,并没多大兴趣,一家子便围着看起杂技来。
“江先生,真是巧。”正看得入迷,忽听身后有人说话,江絮一怔,是燕郡王,她忙回头,见他今日着一身墨竹圆领袍,玉簪束发,一侧站着一位着香妃色衣裙的年轻丽人,正笑盈盈的望着她,江絮心思一动,忙道“见过二郎君,见过林夫人。”
林文早听说这位江娘子,是以方才让二郎唤她,今日得以一见,见她说话间有一股云淡风轻的气度,与她那位堂兄倒是有几分相似,免不得生出几分好感,笑道“江先生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我可是很佩服先生。”
江絮一笑道“夫人言重了,夫人姝容绝艳,气度不凡,与郡王当真一对神仙眷侣。”
林文笑道“先生不必客套,我见先生,心生欢喜,不知先生可愿与我同游?”
江絮一怔,一时不知她是何意,抬眼见燕郡王颇为无奈的看着她,道“阿文,先生与家人同游,怎好与我等一起。”
又对江絮道“先生莫怪,阿文她对先生一向敬仰,今日见之,有些激动,并无她意,我们这就离开,不叨扰先生与家人团聚。”
林文除开一开始的冒然,一路上与江絮倒是说了不少话,多是问一下肃州的奇闻异事,谈吐间,不似那种冲动之人,江絮不知她方才为何,待见赵达缓步而来,忽然又几分明了,这可真是,乱点鸳鸯谱?
林文见来的是世子,左右不见林敬,暗道他不上心,便小声嘱咐仆役去寻,却听那仆役回道“林郎君嫌闹腾,一早就回去了。”
林文无法,只好放弃,赵观好笑的握了握她的手,凑到她耳畔低声道“奉之尚未开窍,恐要输大兄一步了。”
说着不等赵达回话,带着林文已经匆匆离去,留下江絮两人站着,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好,这气氛,江絮莫名有种前世被迫相亲的错觉。
台上百戏表演的正精彩,忽听人群爆发出一阵喝彩声,有人兴奋的跳起来拍手,本就拥挤的地方,一动起来,江絮一时不查,被人一推搡,踉跄一步,正以为要撞到人,忽然被人一拉,落入一抹雪松香味道的怀里。
她一怔,抬手推了推,赵达巍然不动,江絮抬头,发顶擦过他的下颚,两人俱是一愣,鼻息缠绕,明明还是寒冷的正月,却异常的燥热,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被人一推,有人说道“小夫妻亲热就不能家去,别在这挡着,妨碍我们看表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