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瞥了他一眼,道“等。”
只一见到江姐姐在军中威仪的模样,这话又说不出口了,她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小瞧了她,不管世子哥哥如何,江姐姐恐都不会在意,亦能活的十分出彩,她所担心的那点事,如今看来,微不足道矣,现唯愿江姐姐他们能早日拿下金州,好解了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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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州,李谦彻夜未眠,城门已经被王初和的人破坏大半,明日若是王初和带兵来袭,他们难以靠城门拖延时间。
李谦依旧命人在城墙以弓箭掩护,然依那早有防备,他领着手下骑兵,速度极快的冲向城墙附近,入了弓手的死角处,李谦无法,只好将剩下的事交于何校尉,他专心应对王初和。
何校尉在严燕郡王麾下亦是身经百战,郡王留他在此,一则是为了保护三郎君,二来,亦是忧心王初和会卷土重来,有他领着骑兵在此,尚且能防范一阵,
今日他打头阵,对上这突厥骑兵,亦毫无惧色,以他之见,突厥人善骑,他们关中亦不弱,往日能让这群鳖孙欺负,不过是没遇到他们罢了。
双方一见,分外眼红,鏖战起来,一时难分胜负。
王初和那边先是掩护了然依那一波,再命人往城墙那方搭建云梯,欲突破城墙上射手的攻击,好早日领着大军进城。
李谦看穿他的打算,待王军上前,便命人点火,城墙上早已被他命人到了油水,这一点火,瞬间燃烧起来,顿时形成一面火墙,强行逼退王初和,王初和见他如此算计,心知这李谦如今是黔驴技穷,油迟早会烧完,到时候,还有什么能拦得住他。
是以他忙命人向后撤退,只方一动作,忽听身后传来一声惨叫,他忙回转马头,见身后草丛里,金州军像地鼠似的,从地下钻了出来,他顿时一惊,忙喊道“后方有偷袭!戒备!”
只他这一喊,让方才撤退的攻城将士动作慌乱起来,李谦见状,忙下令射箭,箭矢若雨,不少人躲避不及,被射了个对穿,城门下顿时响起一片哀嚎声。
王初和气的面色通红,他明知这金州城中并无多少兵力,偏偏城门那处然依那还未突破,城墙如今又成了火墙,纵是想进攻亦难。
这会子他们还敢行偷袭之事,他顾不上攻城,忙领人,与身后偷袭的金州将士鏖战起来,见那领头之人竟然是赵知,他纵马到他身侧,一刀砍下来,冷笑道“龟孙子,敢偷袭你爷爷我,今日就砍了你的头,送给赵坚当下酒菜!”
赵知面色冷漠,并不理他的华,只专心应对,他虽有些拳脚功夫,但比之身经百战,高大威猛的王初和,亦是对付的十分吃力,但他并不敢退,他知晓自己如今是这方的首领,若是他退了,只会让金州军心动摇。
李谦在城墙上见赵知那方已经与王初和打起来,忙带人冲下城楼,往城门而去。
城门那处,何校尉与然依那战得正酣,城门忽然起火,火焰袭来,将两人及其麾下骑兵困在火团之中,但纵是如此双方谁都不肯推一步,只他身下的马儿不如这些人镇定,它们未曾经受过这般灼热,隐隐有些躁动起来。
李谦带人冲来,然依那想领人拦截,被何校尉举刀挡住,冷笑道“然依那将军,你的对手是我!”
然依那冷喝一声,与那何校尉又缠斗起来,拦住他有何用,他们有的是突厥兄弟在,倒要看看这中原蹩脚虾有甚本事。
李谦有心去救赵知,但突厥方见城门围住,他难以出城,只好与突厥人对战。
另一边王初和将赵知打的节节败退,一刀砍下他的马脚,赵知一个不稳,从马上掉下来,他忙翻身站起来,以刀为拄,王初和趁机一刀砍来,忽然铿的一声,那刀不知为何断成两截,王初和一怔,面色大变,顾不上赵知,坐与马上四下张望,高声道“是谁?是谁偷袭老子?”
赵知亦有些奇怪,不知来人是谁,但能断其刀刃,应是功夫了得,他顿了顿,不知为何,突然想到方珏娘,她手下那个侍卫,功夫不错,随即又觉得不可能,这里这么乱,她怎么会来,她也不该来。
思索许久,他命人在城门附近挖了一条地道通向城外的临时地道,百来米的距离。
李谦心思,明日王初和来袭之时,可让一部分人从地道而出,偷袭王初和后背,以缓解守城的压力,事到如今,只能拖上一时是一时。
且算算时日,关中的援军亦快到金州了,他们多拖上一会,多一分生机。
赵知听闻他的计划,主动提议由他带人去行偷袭一事,李谦忧其安危,原想自己去。
赵知劝道“王初和攻城必定会注意李校尉的身影,若你不在,他多半会疑心,由我去最好,一来他只会怀疑我是害怕不敢出来了,二则给我虽无用,但亦能给大家做个表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