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有我在,你不会出事的!你不必如此!”赵观急声劝道!
赵达平静道“快走吧!外面那些人该等急了!若让他们进来,你恐怕真的要给我收尸了!”
赵观一怔,片刻,抬手一把抱过赵达,哽咽道“大兄,你多保重!”
赵达愣了下神,见他已经转身离开,好笑的摇了摇头,晃了晃一侧的铃铛!
吴郎将等人,见赵观出来,还未说话,忽见偏殿一侧,蹭的冒出火来,神情一变,立马见赵观护在身后,道“殿下小心!”
陈维生见那火势烧的异常,今日大雪,木头都湿了,哪里会突然起那么大火,心中只觉有异。
“殿下,这太危险了!”吴郎将急呼道,谁知太子宫里有没有其他的埋伏!
“吵吵闹闹,成何体统,孤若要杀人,你以为你们今日还能到得了这里?”赵达的声音清冷,好似这清晨的雪一般。
赵观抬头,见他身穿黑色大氅,眉眼平静,又想方才之事,仿佛都在他的预料之中,有些不可置信道“大兄,你、、、、”
“好了,进屋来说!”赵达打断他的话,转身进了殿内,赵观几步追上去,待放下门帘,方道“大兄,你何时猜到我今日要行事?”
“不是我猜到,是我想让你今日行事,李温回的那么巧,你真的以为,我是为了提醒父皇?”赵达自倒了杯茶,又替赵观斟上一杯,道“这泡茶的水,是昨夜梅花上的雪水,清香犹在,试试。”
赵观低头,看了眼清亮的茶汤,心绪翻腾的不像话,哪里还有心思喝水,好一会,他肯定道“围场那次,是你派人送的信!”
赵达这次没有否认,轻声解释道“父皇是不会乐见你我关系亲厚的,他能扶持一个张家,他日还会有李家,王家,他既然如此自信,我便让他看看,他以为的傀儡都是什么人!”
“这之后,他大概是不会再有这样的心思了!”
赵观不想他纵容张家行事,竟然是为了这个,不过却又不得不承认,这么一来,父皇确实不敢再做类似的事,那张家根基浅,尚且能惹出这样的事,若是换一家,说不定又会生什么事?他道“既是如此,大兄应该早日与我说才是,我亦好配合大兄,何至于误会至此!”
赵达轻笑道“二郎啊,你已走到这一步,误会也好,真实亦罢,还重要吗?”
赵观一顿,突来的真相,让他竟然忘了外面的情况,思及此,忍不住苦笑道“大兄,你我不该走到今日这步,你知道,我心中从未想过伤害你!”
赵达轻轻嗯了一声,道“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选择,你我之间,总要有个人退一步,才能不至于两败俱伤,我既是长兄,自该比你多担些责任!”
“大兄!我的命是你救回来的!若说让步,亦该是我!而非大兄!大兄你早该告诉我的!”赵观心中悲喜交加,一时欢喜兄长依旧是往日的兄长,悲痛今日之事,已经成了定居,二人再也不能回到从前!
赵达未接他这话,从衣袖间拿出一张纸,道“二郎,李温死了,父皇手里没了依仗,这上京城,日后可不是父皇说了算!我知你是下不了决心的,今日之事,我最后再帮你一次!”
赵观一怔,看向那张纸,大惊失色,道“大兄!我不能如此!”
赵达道“这封我与李温的同谋信,正好让你师出有名,比你在宫门的那点小把戏要靠谱的多!我既拿出来,必定是已经做好决定,不过我亦是有个条件!”
“我自做了太子,身后亦有不少幕僚朝臣追随,今日之后,我亦无法顾及他们,这封信,是换他们的命,若有能贤者,你自可招揽,若有顽固者,留他一条命,亦算是成全我与他们的一场情分!”
赵观深深看了他一眼,大兄了解他,纵是没有这份信,他亦不会要那些人的命,大晋需要人,他亦不是弑杀之辈,大兄如此,是为了让他更加心安,有了这封信,他能做实了李温与太子谋反之事,他今日所为,皆是为了拨乱反正!
“大兄,你如此,让我情何以堪!”赵观低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哽咽!
赵达道“二郎,我的私心很多,日后大晋,就要交给你了,阿娘与父皇也由你看顾了!时候差不多了,你该离开了!我也该老实做个死人了!”
其实结局一早就定了,他不退让,纵是二郎愿意退让,他身后那些人是不可能退让的,程瞻那枚棋子,早在一年前就已经埋下了,二郎府里那些人,恐怕各个都想着他死!
有朝一日,他继承大统,那些人又岂会服气,大晋日后必定生乱,江絮那么努力得来的安宁,他不想为了那点子私欲破坏了,他与二郎,谁做皇帝,与他来说,都是能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