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一场荒诞的梦。
梦里带着第一次喝醉后的醺意,天旋地转,她被突如其来的少年强硬抵在墙角,他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以不容挣脱的力道环着她的腰。
啤酒的小麦味、薄荷味、咸湿的眼泪……津液交缠不清,成年派对后天色浑然昏沉,卧室内没开灯,所有家具装饰在黑暗中朦胧勾勒边形,青涩莽撞的少年低下头来吻着她的唇,急迫,压抑又狂热。
使她完全无法呼吸。
进门时似乎还能隐隐约约听见后花园内传来的覃珠和温隽凡安排司机接送走同学的声音,现在,她的耳边只剩下了彼此深深的喘息,以及少年终于从她唇撤走的间隙,自己崩溃破碎的抽噎。
她听见自己一边哭一边说,靳桉,你不要走。
面前少年一声不吭,沉默片刻后,咬牙再继续凶猛地撞上她的唇。
既然舍不得,为什么还要走。
既然决定好了要走,那又为什么还要在她生日这天回来见她。
以至于此后经年,她心里再没走进过其他人。
在中央医科大学读书这八年里,她再回到南厦市的次数屈指可数。
一是因为寒暑假里导师时不时也会安排任务,她干脆就申请了假期留校,偶尔也会跑到中央医科大学附属医院里做实习。
二则是她也并不是很想再回去面对覃珠和温隽凡。
为数不多几次回到南厦的时间里,她总是会在街头漫无目的地散步,然后再不知不觉走到城中村去。
二号胡同口和仓库依然大门紧闭,和靳桉一起连带着不见了的,还有靳超毅。
三只金边串串被留给了朱炎,只要时不时放些吃的给三只狗吃就成。
偶尔她去城中村的时候,也会再给三只金边串串带些吃的去。金边串串们摇着尾巴热情围在她身边转,完全看不出当年冬夜被遗弃在玉米地里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