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槿睁开眼的时候脑子已经没有那么晕了。
她咳了几声,抬手摸了摸额头,觉得烧应该是退了。
卧室床头的小夜灯是开着的,鹅黄色的光暖洋洋铺满整个房间。
试探温度的手还没从额头上拿下来,温槿突然一顿。
睡前烧得晕乎乎时的画面浮现在她脑海里。
她掀开被子,也顾不得一阵凉意猛地袭来,拖鞋也顾不上穿,就这么走出卧室来到客厅里。
客厅空无一人。
或者说是,又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
温槿慢慢蹲下身,吸了吸鼻子。
不过下一秒,门口传来钥匙转动开门的声音。
出租屋的门再次打开,楼道间昏黄的灯光慢慢洒进来,男人一袭风衣身高腿长,站在门口,手里提着打包好的粥。
打开门就看见女孩赤着脚蹲在地上的场景,靳桉皱眉还没来得及说话,温槿就已经扑过来抱住了他。
靳桉往后退了一小步,一只手拎着粥,另一只手下意识环上温槿的腰防止女孩摔倒。
白天清醒着时,尚有精力来进行久别重逢后的拉扯,维持着成年人最后的体面和理智。
现在夜已深,那些被竭力按耐着的、压抑着的因子通通咆哮起来,是要以这场将人脑袋烧迷糊的高烧为理由,全部宣泄出来。
情绪的关卡全面崩塌,温槿眼泪开了闸似的往外涌,抱着面前男人温热的身体,只觉得自己仿佛好久都没有这样哭过了。
她一边抽噎一边说:“我以为你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