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的脏东西尽数糊在了他的额头、脸颊、鼻尖……将他重新变回了一只湿淋淋的狼狈小狗。
盛朝嘴唇微张,呆愣愣地望着她,纤长的睫毛跟随胸腔的起伏在不断颤抖,上面挂着一缕白。
“在十点钟之前,给我车里收拾干净。”徐惊雨不紧不慢地用他的脸将手擦拭干净,“听懂没?”
他艰难地吞了吞口水:“懂、懂了。”
徐惊雨满意地点头,折身下车。
雨已经停了,又好似一直没停。
***
封泽说好的,在十点钟前到家。
客厅里的老式挂钟走过九点五十八分的时候,一个身影踉踉跄跄地走进家门。
徐惊雨闻到他身上的酒气:“你喝酒了?”
封泽讨厌烟味、酒味,平时应酬都是能推则推,即使去了也是端坐在边上,并不接受他人劝酒。
“我说我要回家,他们拦着非不让我走,”喝醉了的封泽说话有点儿大舌头,“我只好喝了两杯。”
“只有两杯,”他比了一根小拇指,在她眼前晃了晃,“你不要生我的气,老婆。”
他叫“老婆”倒是越来越熟练了。
区区两杯酒,能醉成这个样子?
徐惊雨第一次观测到封泽的酒量,不免觉得好笑:“你滴酒不沾该不会是清楚自己酒量差吧?”
“不是。”他含糊地咕哝了声,靠在她肩头,太重了,以至于两人一同摔在了沙发上。
封泽单手撑在沙发扶手上,既保证不会压到她,又巧妙地将她圈在怀里,另一只手扯松领带。
当他亲下来时,徐惊雨瞥见了盛朝,他站在窗户边,隔着一层玻璃紧紧盯住她,开始掉眼泪。
徐惊雨眨眨眼,幻象又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