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呢,二十。”
他的吐息微拂过头顶碎发,激起一阵异样。
近到已经越界的程度,她彻底慌了神,触电一般收回手,低头转过身,在她成绩终于开始拔地而起的那一天的最后,落荒而逃。
后来她总会忍不住想起那天的情景,仿佛历历在目,就连二人靠近后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脑海中被无限放大、反复重演。
孟聿峥。
她在心里反复书写这三个字。
像是深渊里源源不断的力量,也像是游乐园里飘着的彩色泡泡。
那段时间就连二姨的阴阳怪气都没怎么听进耳里,二姨夫工作忙,倒是表哥,在她某次走神时察觉出她的不对劲儿,厚着脸皮过来问她是不是谈恋爱了。
她被连番质问,难得满脸通红,手上假正经地写着题,梗着脖子,死活不回表哥。
表哥看破一切,笑嘻嘻地说哪天专门去学校堵她,总能见着那小子。
可哪里是想见就能见着的,高一高二在不同楼栋,她平时三点一线只顾学习,与他的行动轨迹完全不相交,有时户外活动幸运点能远远看见一道背影,但大多数时候连个后脑勺都见不着。
少有的几次正面还是在教学楼的走廊。
那次她抱着刚测评完的物理试卷,低头翻着自己的试卷,太过专心,没注意对面有个高个子男生迎面走过来,一头撞上去,试卷噼里啪啦散了一地。
她是真撞疼了,轻咛一声,踉跄后退好几步。
马上要上课,也来不及多想,她只能皱着眉道了歉,赶紧蹲下身去捡试卷。
被撞的男生一声不吭,也没走,在她面前站了一会儿,又缓缓蹲下来,伸手,不紧不慢地将落在他鞋边的试卷一一捡起来。
她是先瞥见那双运动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