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分明就是准备出门,临走前不死心非得来折腾烦扰她一道。
没完没了,作恶没个尽头。
归要瞪他。
他没什么扰人清梦的愧疚感,低头来亲了亲她,假意善心地提醒她:“记得下午的课,别睡过头。”
归要往上拢了拢被子,又听见他忽地压低了声,捏着正宗绅士的伦敦腔,却极为浪荡地吐出一句:“I was very satisfied last night,my puppy。”
昨晚我很满意。
puppy……
这个称呼,是昨夜她低头去与他接吻,他往下摁着她的腰一同沉浮时,他抵着她的鼻尖轻声唤出的。
当时灯影交辉,阴影同视线相叠,他性感羁野到不行,平时的放荡成了情境气氛最好的一把火,灼烧得她心神荡漾,一塌糊涂。
可此刻荷尔蒙退却,没了氛围熏陶,她羞耻到只想将自己蒙在被子里,别再见人的好。
被窝里的姑娘耳根子瞬间红透,她不搭理他,孟聿峥也不再逗她,沉沉一笑,在她鬓边轻吻,起身离去。
他开车算快,可那堂课还是迟到了。
所幸那门课的教授也是个随性洒脱的,那天同他一起迟到了十分钟。
他被扣学分,教授被扣工资。
坐下的时候张铭阳差点给他跪下,松了一口气:“峥哥,峥大爷!您要再不来,今儿这堂课的实验展示就得我上了,我他妈哪儿会这个?!”
孟聿峥却明显心不在焉,翻着那本崭新教材,出神想着些别的事儿。
张铭阳见他不理自己,覷了他一眼,却一愣,那话到嘴边硬生生地被折了个弯,贱兮兮地道:“哟,峥哥哥,昨儿晚过得挺激烈啊?”
这话总算叫孟聿峥回了个神,莫名其妙看他一眼。
张铭阳轻啧,指了指他的衣领边缘微微露出的那块皮肤,尽是男生之间应懂的默契与坏:“这是哪家小猫儿抓的吧?”
孟聿峥瞬间明白过来,不明不白缓缓哼了一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