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被孟爷爷呵斥过,孟南君这次没拦死孟聿峥的路,可这一次放了水,下一次呢?孟爷爷总不能护着他一辈子。
孟南君这一步,无异于打蛇打七寸,看似退让,实则警示,他孟聿峥走不出孟南君的手掌心。
这一招走得微妙精绝。
她心疼他,半夜在床上想着这事儿,翻来覆去到半夜。身旁的人迟迟不回来,她便穿好衣服,开了车去办公室找他。
凌晨的办公室早已经没了人,黑漆漆的一片,就他那块的电脑屏幕亮着。
归要没在电脑前找到他,却闻到了空气里浓重的烟味。
她寻了一圈,最后在靠窗的位置找到他。
周遭黑寂,唯有那扇窗前透着墨色,他就倚在窗边,就着手里那根燃了过半的烟蒂,猛吸一口,然后仰着头,吐出一圈烟雾。
眼眸润入无声的黑夜里,翻滚着无底的深深的折磨与挣扎,如同一头陷入困局的猛兽。
烟雾散尽,他却凝着黑夜某处迟迟未动。
心事重重。
她站在不远处,看得发怔。
那是她认识他这么久以来,头一次在他身上寻到了名为孤寂与彷徨的东西。
在她的印象里,他从来都张狂恣意,万事胸有成算高高在上,始终有一把打不碎的少年傲骨。
可谁又会在乎呢?
人前风光意气的孟大公子,人后吃的苦受的罪,不比任何人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