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要。
这个在深夜里被他无数次刻意压制的名字,那一刻突然就这么冒出他的脑海。
很奇怪,这些年他疯狂工作,像台不知停歇的机器,直到挺不住了才知道罢工休息休息,这样劳累,是从来都没想过她。
可那天不知为何,就这么出其不意地想起她来。
这姑娘可真心狠啊,说断就断,一点儿情分不讲,一点情面不留。
分手的时候将现实与真理一针见血地捅破在他面前,叫人无从辩驳,狼狈得落荒而逃。
他后来也问过自己许多次:孟聿峥你恨她么?
答案是恨的。
可你要是再问他:是恨更多,还是爱更多?
他想了想,觉得爱更多。
他怨过她,可怨到最后,又无可厚非地承认,她提出分手,是对的。
他在感情里就那死德行。
若是一日不分,便一日心慈手软有所顾忌。
而他也正是当年与她分手后,才是真的不再束手束脚,破釜沉舟,再没后顾之忧。
他既然舍不得,她便替他亲手斩断。
仔细算算,他这条路,也是她亲手将他扶上去的。
从高中到现在,她始终站在他即将歪斜的每一个拐点。
他闭上眼,雪碎花瓣如羽毛轻挠脸颊,如他的爱人昔日在睡梦中的温和抚摸。
于是思念在那一刻疯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