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切齿的声音里,他听见自己语气里藏着的那一缕无力的质问:“那我孟聿峥又算什么?一个仅仅交往了一年不到的可有可无的前男友而已是么?”
归要想挣脱他,嘴上却又说着不是。
声线可怜脆弱,在他掌心之下易碎得像只娃娃。
那些话她说不出口。
京都繁花似锦,可她总觉得,没了他,待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
宁可随风而起四处流浪,也不想多瞧一眼他娶妻生子,心中再爱一人。
可她又要怎么说呢?
她眼睛有亮晶晶的水汽,不知是疼的,还是委屈的。
两人在这方小小空间里,有过短暂的拉锯。
她从他那里读出许多情绪,知道他今晚这趟是带着目的而来。
所以他们势必会争出一个结果。
终于,她忍着疼,抬起手,柔软舒适的掌心轻轻覆在他青筋凸起的手臂,宛如安抚顺从。
她声调很低,尾音带着点儿轻颤,问他时,那股别扭拧巴的劲儿莫名招人心疼:“那,你还要不要我?”
仿佛一只被主人抛弃的猫咪,试探着爪子轻挠他,在他跟前求着疼爱。
她主动服软,他心中便不由自主地微动,慢慢松开对她的桎梏,又慢慢沉下身,与她对视,眼里乍起一抹谑意,笑不抵眼,语气轻浪:“你说的是哪种要?”
归要不语。
她怎能听不明白,他这人骨子里刻着羁野与浪荡,没消气,就是故意为难她。
于是她想也没想,眼一闭,身子一倾,朝他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