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过是这个答案,归要握着方向盘的手渐渐顿住。
前方车流缓缓行动,夜幕降临,红色尾灯映照进车内,划过她错愕的脸上。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那妈妈她还说什么了?”
茜茜歪着脑袋想了一下,甜甜笑开,说:“妈妈还说,爸爸是这个世界上最光明磊落的人,最负责任、最好最好的先生,还说这辈子能嫁给爸爸,不后悔。”
那模样甚是天真。
天真得仿佛不知情姚陶如今已身患恶疾药石无灵。
她深深吸了口气,又慢慢地吐出,咬住下唇,忍住心中莫名泛滥的酸涩。
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说到底,在这个小姑娘面前也是不知情的。
可若真要陈南枫去回想,也许就只有“不堪回首”四个字,又哪里还会稀罕姚陶如今这样的赞誉。
那天送完茜茜,她心事重重,同陈南枫站在楼下有过简短的交谈。
她问得很直接:“姚陶生病的事情,茜茜不知道?”
陈南枫顿了一下,点点头。
归要陷入沉默。
良久,她才轻轻叫了一声哥。
陈南枫抬头。
夜色四合,他背后有一盏白色路灯,笼得他身形高大,愈发坚毅挺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