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念眼眶微湿,“买完车票,我在网上找了几家暑假可以住人家里的家教工作。面试,前三家人家嫌我英语口语不好,都没有成功。在我快绝望的时候,来到了第四家人家,那家人家是单亲家庭,妈妈要上班,我刚好帮她暑假照顾孩子,并且负责家教。两个月就把学费赚回来了。”
“那位妈妈是个精英,简直是我的偶像,让我看见原来女人可以活成那样。她还是个海归有付周薪的习惯,我很快拿到我的第一笔工资。”
“拿到第一笔工资的时候,就觉得,万幸,我这么敢,我敢冲出来,没有屈从于她们满清裹脚布的禁锢。”
她说这段话的时候,眼睛都绽放着光芒,笑意在唇周荡开,好像回到了当时拿到第一笔工资时候的兴奋。
贺风驰觉得,她身上有种蓬勃向上的生命力,不尖锐,却柔韧有力。像是匍匐在深冬土壤里的嫩根,总有一日会破土而出向阳而生。
她尝过了勇者的滋味,已经是个勇者,她的小身板里藏的全是勇猛和果敢。
“但是,我也很感谢外婆。她分明年纪更大思想应该更陈旧才是。可她帮我留着我妈妈给我留下的不多的钱,让我能念完高中,又给我了车票钱手机钱,让我能长出翅膀飞出来。大事上她的决策,证明她已经是个很开明很有远见的老人了。”
简简单单一段话,就把霖州亲人跟她的关系讲明白了。
她也必须告诉贺风驰,不然贺风驰来这儿过年,难以掌握亲疏分寸。
有些人,见她找了有钱男朋友,高兴,是为利益高兴的,不是为亲情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