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温杳总觉得有点奇怪,她坐着看了会海面,想起来哪里奇怪了,她一开始不是在跟姜如茵说她跟祁肆礼的“进展”,怎么就发展到一会要去试探祁肆礼把她当什么……一定要试探吗。
温杳轻轻咬唇,心里有个声音轻微但坚定。
她想试探。
一个小时后,唐雎跟秦济收获颇丰,游艇上的厨师在唐雎钓上来鱼的第一时间便着手下厨了,也没等太久,唐雎便吆喝着吃饭了。
餐厅在游艇一层内部,乳白色的大理石桌面上摆了各种鱼,清蒸鲳鱼,红烧比目鱼,黄鱼炖汤,现做的鳕鱼肠,香煎金枪鱼,各种香味扑面而来,勾的人食欲大动。
姜如茵拉她坐在首位的椅子上,秦济自然是坐在姜如茵身侧,祁肆礼本要走去温杳身侧坐下,但唐雎钓鱼钓的太兴奋,捞着一把椅子就坐下了,没在意身侧是温杳,还隔着温杳和姜如茵,兴致冲冲跟秦济说着刚才钓到金枪鱼的兴奋劲。
顾临坐在温杳姜如茵两人的对面,注意到唐雎的虎头虎脑,笑着摇头去看祁肆礼,祁肆礼也没在意这个,走到顾临身侧坐下。
一顿晚饭温杳吃的小心翼翼,因为姜如茵一直在桌下顶她的手臂提醒她不要跟祁肆礼对视,但祁肆礼就坐在她对面,一抬眼就能看见的距离,为了试探,她只能把目光稍稍偏移,每次抬头快要看见祁肆礼时,她就会强迫自己看向他身边的……顾临。
温杳没有注意到每一次她不跟祁肆礼对视,反而看向顾临时,祁肆礼吃饭的动作会停顿上不足半秒,然后抬头淡淡看她一眼。
唐雎还开了两瓶香槟,温杳酒量不好没喝,祁肆礼喝得多,吃的很少,只动了几口便把筷子放下了,身体自然靠着椅背,拿着酒杯,抿着酒一直看着温杳。
温杳:“……”她几乎要被看得坐立不安了。
跟她一样坐立不安的还有顾临,不知道今天怎么回事,温杳一直在看他。顾临跟祁肆礼多年好友,能读懂祁肆礼的肢体反应,在他慢条斯理搁下筷子,靠向椅背,拿着酒杯瞥他一眼继而长久地看向温杳时,心里顿时苦笑,免得引火上身,顾临干脆抬了头,微微笑着问温杳,“嫂子,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咳。”温杳差点被呛到,她拿了一杯水抿了一口,下意识想看祁肆礼,但她竭力控制住了,因为差点呛到,她脸红了点,看着顾临,也笑着说:“没有,我刚才实在发呆,不是一直在看你。”
“这样啊,是我多想,嫂子。”顾临这声嫂子叫的能有多响亮就有多响亮,以至于沉迷跟秦济分享钓鱼技法的唐雎扭头看顾临一眼,摸不着头脑道了一句,“你叫这么大声干嘛?嫂子又不耳聋。”
顾临微笑,心里着急没有缓解,他急到想要唐雎来作死一下吸引下祁肆礼不善的目光,也好过他遭殃,但唐雎今天显然没心思在温杳面前作死了,他一门心思都在垂钓上。
晚饭吃过,唐雎跟秦济打算继续去钓鱼,顾临此刻不敢祁肆礼待一起,免得殃及池鱼,他起身跟唐雎去了垂钓区。
温杳被姜如茵催着上二楼换衣游泳,祁肆礼是餐桌上最晚走的一个男人,他在温杳起身时才起身,走到温杳身侧问她,“晚饭吃饱了吗?”
他只穿一件灰色衬衣,质感精良,他跟她说话时,微微低头,长睫半覆着漆黑冷清的眸,眸底情绪未明,但嗓音低醇。
他这么问她,声线又不冷淡,好像确实像是带小孩,在关心带的小孩是否吃饱。温杳心下涌起一点失落,还记着姜如茵的话,没有抬头看他的眼睛回答,她说:“吃饱了,你吃饱了吗?”
祁肆礼没有说话。
姜如茵在催促她,“祁先生,我跟杳杳还有话要说,就不跟您在这闲聊了。”
温杳顺势被姜如茵推着走,没有看祁肆礼一眼。
到了二楼,祁肆礼看不见的地方,温杳低低吐了一口气。姜如茵笑她,“杳杳,我怎么觉得你有点怕他?”
温杳迟疑道:“跟他相处这些天,我都习惯看着他的眼睛说话了,刚才从在餐桌上坐下就一直没跟他对视,他问我话,我答话也没看他的眼睛,感觉一点也不礼貌,而且——我觉得他好像在生气。”
“你不跟他对视是对的,你自己也说了,你习惯看他的眼睛说话,这就表示你真的有在表示你想要被他亲吻的请求,所以你需要试探。”姜如茵在二楼客房和储物间翻找了一通,结果还真的找到几个纸袋装的品牌泳衣,都是全新,吊牌还没拆。
“来来来,去游泳消消食,顺带着试探下他。”姜如茵丢过来一套泳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