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鼠翻了个身,侧躺着说道:“没什么,只是懒得存钱了。”
那人见鼠鼠并不是很想说的样子,也没有追问下去,在一旁找到了那根断了的竹篙,有些发愁,说道:“这玩意咋用?”
鼠鼠从舱里又丢出去一根。
那人拿着那根竹篙,撑着船在沿着南衣河漂去。
一直到了河对岸,那人才停了下来,然后从怀里摸出了一文钱,丢到了船舱里。
鼠鼠的一文钱,自然不会有人想要赖掉。
除非那个人偷偷地死掉了。
鼠鼠想到这里,又是一阵叹息,看着那个人上了岸离开,却是连把钱捡起来放罐子里的想法都没有了。
躺了很久,鼠鼠才重新坐了起来,靠着船舱呆呆地看着南衣城。
只是看了一会,便发现有些不对劲,今日的南衣城怎么只有这么几个人在街上走?
鼠鼠沉默地看了很久。
联系到柳三月的死还有那些剑宗弟子的一系列动静。
大概明白了什么。
不过鼠鼠也没有多少心思去管这种事情。
来就来吧。
无所吊谓。
鼠鼠在船上看了许久,想了想,转身回到了舱里,抱着那个大罐子。
鼠鼠决定了,从今天起,做个大肆挥霍的小妖。
鼠鼠一面数着钱,一面想着,先去买它十个二十个的糖油粑粑吃。
然后再去打牌,打他个三天三夜夜不归宿的那种。
鼠鼠想着想着,却是又把手里的陶罐放了下来。
这一万多文钱,鼠鼠存了多久?
鼠鼠自己大概也不是很记得了。
总之好像很久了。
鼠鼠把罐子重新在舱里放好,又把盖子盖牢实。
万一还有转机呢?
鼠鼠如是想着。
比如剑宗的师兄们其实骗了自己,他们并没有杀死柳三月,只是把他打晕了,就像打晕自己一样。
鼠鼠坐了许久,不再去想这些东西,走到了舱外,拿起了竹篙,撑着小舟在南衣河而去。
也不知道南岛怎么样了。
自己当时应该没有用太大的力气吧。
鼠鼠一面撑着船一面想着。
等日后见到了,再和他说声抱歉吧。
鼠鼠一面想着,一面看着不远处一个愁眉苦脸的人,努力调整了一下笑容,向着那里而去。
.....
随着那些剑光与落花的消失,大泽边却是彻底宁静了下来,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但是自然不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有不少的岭南剑修便在青山之中发现了有人影穿梭的痕迹。
只是出于对这片青山的陌生,才让他们没有追上去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
然而那些事情,依旧让这些剑修们产生了足够的警惕。
握紧了剑,一点点的向着大泽青山中推进而去。
然后在进去了不到五里的青山脚下便停了下来。
随着诸多岭南剑修走入这些山川河谷之中,整片大泽似乎都安宁了下来。
曲莎明站在一处青山之上,背着剑皱眉看向整片大泽人间。
在那些青山之中,一直便存在着巫鬼之力汇聚的痕迹。
只是似乎被人为的遮掩了过去,所以曲莎明一直都分不清,那些巫鬼之力的具体方向是在哪里。
越过眼前的重重青山,向着更深处看去,那些剑宗师兄们自然是去了更深入的地方。
希望他们能够找到吧。
曲莎明在青山上背着剑坐了下来。
闭上眼将一身剑意扩散出来,将整座青山都笼罩了进去,防止有什么东西偷偷从自己身边溜了过去。
那些岭南剑修们三三两两地坐在青山脚下,沉默地握着剑,等待着随时可能发生的战斗。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曲莎明却是蓦然睁开眼,向着大泽南方看去。
那里隐隐有着一些剑意的波动。
师兄们遇到敌人了?
曲莎明心中有些不安,但也没有前去查看,只是重新闭上了眼,安静地在青山之上等待着。
......
大泽青山五十里。
某个剑宗师兄皱着眉头将自己的剑从对面那人喉咙里抽了出来,
只是一个南楚小巫而已,自然不用费多大的劲。
只是让他有些头疼的是,在这里仓促之间出手,剑意波动自然会引起旁人的注意。
也便很难继续藏下去了。
一面擦着剑身上的血迹,这个师兄继续向着前方而去。也不知道是不是运气不好,他们至今一个落点都没有找到。
还是说那些落点其实并不在青山之中?
这个叫怀民的剑宗师兄走了一阵,停了下来,看着不远处那些河流,沉默了少许,把剑背到了身后,纵身一跃,却是直接跳入了那些河流之中。
或许是因为沉寂了数千年的原因,这些大河之中满是水草,怀民不得不重新将剑拔了出来,一面斩着水草,一面向着更深处一路寻找而去。
然而一直到将整条河流都搜寻了个遍,怀民都是没有找到任何与越行之阵有关的东西。
握着剑在大河的另一头上了岸,怀民有些愁苦。
这片青山大地自然还是过于庞大了。
又不能用剑光赶路,想要快速的找出那些落点所在,只能说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