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之介想,他大概是第一种。

毕竟他很怕痛。挤到伤口会痛,撞到桌角会痛,就连被拒稿也会心痛得差点死掉。他很少哭,但是并不代表他完全没有眼泪。

他盯着涂鸦的乱七八糟的笔记本,微微叹了口气。

他可能永远也无法成为松田阵平那样的人。写作只是帮助他找回记忆的一种方式,就算他之前可能是某国的“作家”,现在也只不过是个穷困潦倒到马上就要吃不起饭的路人而已。

他摸了摸口袋。

本该乖乖待在口袋中的录音笔不见了。

大概是落在医院了。

他又丢了大概一周的饭钱。

好吧,他大概又得去面包店乞讨吐司边边了。在购买录音笔的时候,他还在二手杂货铺淘到了一只小锅,除了手柄掉漆以外非常坚固,用来煎蛋非常好用。现在刚好能用来煎面包。

被切下来放置一日的面包边硬邦邦的,但是炸一下就变成了金黄色,酥脆好吃,已经变成了清之介的每日餐品。

清之介鼓着腮帮子嚼动,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去找点别的工作试试。他在面包店的看板上看到了招工gg,附近有一家建筑公司正在招募工人,没准能去那里碰碰运气。

但当他颓废地拎着买菜用的布袋子走到工作地点的时候,却看到了上次见到的男人。

毛利小五郎翘着自己的八字胡,强行压着四处乱飞的五官,营造出一副沉稳可靠的样子。他表情严肃,在跟啜泣的女人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