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困在出租屋的颓废一扫而空,清之介干劲满满,琢磨着今天之内搜集完素材,然后速速交给编辑。

“清酒”将会被整个米花关注,作为他征服世界的第一步。

清之介的唇角不明显地抬起,又迅速放平。他冷淡地向面前的收银员要了发票。

克制一点,不能冲上去问人家是不是要他的签名。他还没成为清酒呢

他发誓,迟早有一天会发生整条街都向他涌来索要签名的盛况。

但他完全忽略了一件事:只有当红爱豆才有这种待遇。随随便便走着就能撞见粉丝,还以为每天24小时都是签售会呢。

清之介对上次的“条子”二连击还心有余悸,将活动范围又缩小了一点,带着压缩饼干在出租屋附近瞎溜达。

主编说报道要更加关注人。

可这破地方实在太偏僻了,一过八点,街上活着的生物就只有蛾子。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在一片漆黑的橱窗中顽强坚守着。

他夹着笔记本站在路灯下,突然蹦出了奇妙的想法:要是把路灯拗断,冲出来打骂他的人会不会带给他新的灵感和素材呢?

这种不道德的念头最终被内心唯一残留的一点良知阻止了。

雨开始飘下来。

清之介闪到屋檐下,盯着往下飘的雨丝,脸都皱起来了:“好倒霉啊。”

难得出门居然还下雨了。

他手里拎着重重的压缩饼干袋子——剩余稿费吃不起苹果了。清之介并不着急,干脆蹲在角落里,拆开了一包饼干。

一、点、也、不、好、吃。

他艰难吞下融化在口腔中的粉末状固体,咳嗽了好几声。

断断续续的咳嗽惊扰了同样在屋檐下休息的人,惊慌失措的喘息越来越粗重,脚步声也毫不掩饰,男人手持刀具,眼里布满红色血丝,哆嗦着面对清之介:“你!”

清之介茫然地看着他:“我?”

他举着饼干,“你是来打劫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