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后,诸伏景光都记得这一幕。
少年并没有像是往常一样说着一些没营养的垃圾话糊弄过去,而是面无表情地将手背上碍眼的青色盖住。
指甲有些不安地抠着微不可见的痂,良久,他抬起头,挑眉笑着说:“我这样的人。”
“我这样的人。”
声音越来越轻,他最后还是没能把这句话说下去。
蓝色的瞳是茫然的。仿佛一瞬间被扔到远离故乡十万八千里之外的地方,就像刚刚苏醒的他一样,不知所措地想要一个真相。
他大概发现了什么。
具体如何,清之介说不上来。总之不是什么好事。
今天已经很累了。清之介没有再继续想下去,笑嘻嘻勾住诸伏景光的肩膀,气势十足地指着前面的路:“我走累了,请我打车回家吧!”
“……打车很贵。”诸伏景光将他的手扯掉,“我开了车。”
他跨上旁边的一辆机车,扔过来一个头盔:“上来,我载你回去。”
诸伏景光将车速降到了平均水平以下。沿路的风景是一成不变的绿植带和充当背景板的高楼大厦。
伸出手,好像能感受到风在掌心盘旋。
清之介突发奇想,摘掉了头盔。
他无视诸伏景光的抗诉,自言自语道:“我不想去医院了。”
“快点把头盔戴上!”
清之介:“我不想再胃痛。”
“你听到我在说什么了吗?”
清之介沉思:“我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