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露出了糟心的表情。很难不相信这不是清之介内心的独白和中二幻想结合在一起的产物。
“就像婴儿出生就学会了吮吸,我刚睁开眼睛,就学会了如何将文字收编,将其用作武器。从某种程度来说,我即是统帅文字的王者。只要跟文字相关,我就能在这方面做到最好。就这样,我成为了最厉害的作家。直到那个男人来临。”
“他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人。他将文字的国土变为废墟。我的子民陷入了恐慌之中,然而作为它们的王,我却无能为力,只能在黑暗之前节节败退。”
“那一日终于来临了。他带着武器走向我,用剑指着我的鼻尖,说:‘王者啊,我即是杀死你的人,带着忏悔下地狱吧!’”
“‘记住了!我的名字是安室透!’”
真正的安室透狠狠敲了一下不停蠕动的清之介。
直到这里,故事已经进入尾声,安室透抱着最后一点希望往下看:
“面对敌人的嘲讽,我冷冷一笑,擦干嘴角的血迹,抓紧武器,站起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复活吧,我的爱人!’”
“一辆红色的机车忽然裂开的地面中飞出,停在了我的身边,它发出了人类的声音:‘疯狂星期六,v我五十,助力清酒击溃邪恶的安室透!’”
安室透:……
怪不得今天是这个状态,能写出这种东西,安室透都要怀疑清之介是不是该去精神科开点药了。都说天才和疯子只在一念之间,清之介是在边线上大鹏展翅,左右横跳,还觉得不过瘾,彻底冲出这两者范围,成为不可名状的生物。
阴暗爬行的蠕虫作者在地上咕涌咕涌,被安室透冷冷的眼神彻底钉在地板上。
清之介仰面朝天,T恤皱不拉几的,头发更是被自己抓成了鸡窝头,他安详地倒在安室透脚边,声音透着一股让人要落泪的平静:“杀了我吧,一点也写不出来了。”
笼在头上的阴影往下沉,安室透蹲在他的身边,手里捏着稿子疑惑:“一点也写不出来?”
这可不像是一点也写不出来的样子,恰恰相反,他甚至觉得清之介太会写了,要是不把他当成反派,他没准还会夸赞两句。一开始还认真看的他简直就是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