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断重复捏手心的动作,在慢慢愈合的伤痂被反复撕裂,他像是要通过这个动作回忆起那天一样。

是什么感觉呢。

清之介不知道。

他从他人身上得到的感情着实有限。

感情是不能用一个简单的词汇来形容的。可那一刻,看到跌落的身影,清之介无疑是不甘心的。

“不用特意说这些。”清之介将手掌摊开放在膝盖上,他挺直脊背:“我没有难过。”

被炸死的少年想要杀掉他。正如他自己所说,他的确死有余辜,他造成了多起爆炸案,是警察大力追捕的对象。要不是清之介走运,没准他现在也变成他手下的亡魂了。

可他。

清之介闭上了眼睛。

“我讨厌坦白,这样会让我觉得我是个坏人。”

“非常非常坏的坏人,比起一般的反派来说更加恶毒的坏人。”

清之介的胸膛急促地鼓动。

安室透静静地看着他,他均匀的呼吸声反而让清之介平静下来。

“他的死不能怪任何人。他是凶手,他罔顾人命,就算能活下来,他也会在监狱里度过无趣的一生。哪怕我没有救下他,也是他自找的。”

“可是?”安室透接上一句。

掌心的伤口比那天残留的痛感更加刺激。做清理的时候快要将他手心的皮全都刮下来,糖的熔点很低,可人体的体温只有36摄氏度左右,超过50摄氏度就可能会造成烫伤。热糖块如同沸水中滚动的油,清之介却像是无知无觉一样握在手中。

直到松田阵平不得不强行掰开他的手,清之介才如梦初醒般松开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