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想过组建家庭。家里所有的成员只剩下他了,将破的伤横累累的拼图再次拼接有什么必要呢?

正因为所有的灾难都源自于爱,他决定逃离一切,成为一个真正自由的人。

主编的手腕中流出了鲜血,白色的骨骼清晰可见。

木仓掉到了地上,主编不顾身上的血洞,蹲下身想要将其拾起。

清之介注视着一切。

手指一抬,对准了主编的头颅。

他第一次这么恨一个人,甚至想要杀掉他。只要扣下扳机,什么都结束了。

不管是别有用心的初始,还是毫不掩饰杀意的终端。只要扣下扳机,所有悲伤难堪的过去就都结束了。

能吗?

他能做到吗?

琴酒大概会嘲笑他吧。

主编再度握住了木仓。

清之介的犹豫给了他可乘之机。

可笑——在这个关头还在——

他不可置信地低头。

手指像是软泥一样落下,血从根部中心的小孔渗透,刺痛从皮肤表面层层递增,他的双手全都废了。

清之介面无表情,手指依旧稳稳放在扳机上,然而他的面色惨白,倒像是被击中的那个。

主编吃痛叫出声,非人般的声音回荡在海面上。他尖叫着,双瞳血丝崩断,眼底一片赤红。

他终于崩溃了,预料之中的计划没有按时执行,给了清之介翻身的机会。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他从来都是这样定义与清之介之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