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江汀期待和愤怒都不会再有了,只是后悔,为什么要在舞剧巡演结束后自驾跑来一号公路,他明明可以去弧形半岛,可以去纽约,再不济还能提前回家,都好过变成一只猫躺在贺川的车里!
人类特有的复杂情绪让整只猫都很低落,然而在贺川的眼里,他只是在低头玩着自己的尾巴。
小猫还没习惯拥有尾巴,执着于驯服这个人类没有的东西。原身受过不少伤,尾巴有点掉毛,但猫爪并不打算放过它。结果江汀非但没摁住,还一直在追着尾巴绕圈儿。
灵巧的身体在盒中窜来窜去,原本铺好的毯子被弄得一滩狼藉。
贺川看着不禁头疼,收回眼神,专心靠边停车。
外面雪总算停了,但天还是灰蒙蒙的,医院的标识若隐若现。
“别玩儿了。”贺川下车后绕到副驾驶,把门打开,“去看伤。”
江汀很想让贺川知道自己是谁,以及告诉他不要用这种怜爱宠物的语气跟自己讲话。
但他不确定自己开口究竟是会吓到贺川,还是会在贺川那儿把自己本就滑稽而惹人烦的坏形象落得更实。无论哪一种后果,江汀都不敢承担。
所以他只是自顾自地踩着毛毯上的线头,并不理会司机的催促。
贺川也没再进行跨物种交流,决定直接把猫拎出来。
小猫可没睡着时乖顺,“啪”地一下,用肉垫把贺川的手拍开了。
贺川有点懵,这么小的猫哪来这么大力气?
“怎么回事?”贺川皱着眉,语气沉沉的。
他眉眼轮廓很深,不笑时有点唬人。江汀从小习惯了这种语气,根本不在怕的,反而胆子很大地瞪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