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去哪呀?”
“不知道。”
“咋这样啊。”江汀不满,“这么久都不回来看看,不想你吗?”
小江汀离开爸妈三天就会哭着喊着要回来了,怎么会有亲戚离开一个月都不闻不问呢,他不理解。
贺川却摸摸眉毛上的疤,“不在挺好的。”
贺光大部分时候对他只是冷漠,似乎他代表着贺光本人前半生的没用和屈辱。但一旦贺光的暴力被酒精放大,两个人就绝不只是冷漠这么简单了。贺川甚至已经练就了凭借脚步声就能分辨出贺光是否喝醉的本领,一旦觉察到不对劲就躲进衣柜并拿一根棍子防身。
所以贺光不回家挺好的,甭管他在干什么勾当,总归比大家都头破血流好。
江汀得到什么都太轻易,怎么可能理解这些,说话总是带着一种不谙世事的心直口快,天真地问:“那你怎么没饭吃呀,他走都不给你留吗?”
“留了点。”贺川想到自己的存钱罐,那里面确实留了五百块钱,大概是一个月的生活费,“但不够。”
这些钱堪堪只够吃喝,可他高中想去市里读,这事儿他还没跟老贺说,也不可能得到同意,所以住校费只能自己攒。
江汀若有所思:“所以要去捡瓶子?一袋瓶子可以卖多少啊?”
贺川说:“七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