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川侧过头,顿顿说:“没,这是第二次坐。”
江汀的眼睛很大,望向贺川时有种能把人穿透的魔力。贺川避开眼,“我没回去过。”
贺川说这话时云淡风轻,心里想的画面却远非如此。他第一次坐高铁就是去平安里,刚给爸妈办完丧事,被贺光带着往城里赶。当时还得取票进站,他站在取票机器前不知道怎么弄,贺光也不帮他,自己弄完提前走了,还骂骂咧咧让他别墨迹。贺川拿着身份证,倔得不肯问人,就躲在别人后面偷偷学,看人家怎么刷的卡,然后取出一小张票根,紧张地放到闸机上。
后来他就没再坐过这班短途高铁了,因为没再回过老家,不过那张高铁票被他保存至今。
一路舟车劳顿后,终于到了目的地。这座村庄现在已经开发得还算完整,许多老旧民房都拆了改成民宿,危楼也都修缮重建。当地居民之前主要靠林业和渔业为生,现在旅游经济起来了,收入来源又多了一条,居民的日子也越过越好了。当初不少没舍得动迁出去的人,现在混得都还不错,开开小店,赚赚小钱。
不远处来了个戴着斗笠的中年男人,来人一副渔民打扮,皮肤被晒得黝黑,穿着破旧的过膝裤和无袖衫,脸上有条汗道子。
贺川介绍道:“这是陈叔,这两天咱们住他家。”
“陈叔好。”江汀嘴甜地喊,“打扰您啦!”
陈叔操着一口浓重的地方口音,笑着问好:“打什么扰,小贺给钱了。”
江汀大惊:“你哪来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