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川很久都没说话,头在阴影里,两颊边有一两串银丝似的反光。
江岸离开的脚步一顿。
“叔。”贺川头依旧埋得很低,“我能不能跟他说句话。”
江岸的肩膀垮了,轻轻侧头,问:“贺光为什么能盯上江汀,你就一点数都没有吗。”
贺川的拳头骤然握紧,脸上火辣辣的疼。
江岸每一个字都像藤条抽在他肩上,“你连自身都难保,又能给江汀什么?”
江岸说完,推门回到病房。
深夜的医院长廊空旷而寂静,灯光如昼,照得地上跪着的人分外孤单。
晌久,这个人才稍稍塌下腰,趴在地上,幅度极小的颤抖起来。
第66章 P-我会永远消失
——你连自身都难保。
——又能给他什么。
这两句话比巴掌还重,抽在贺川的手上、背上、脸上,以至于他闭上眼睛都能听到,然后心脏就一阵阵地抽痛。
贺川回学校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填好了交换留学的材料,第二件事,就是找赵婉晴的母亲商量了一晚。
赵老师做民事纠纷案件经验丰富,听到这种情况还是不免动容。她问清贺光棋牌室的具体经营范围,又详细了解了贺光要钱的动机,最后建议贺川从敲诈勒索和非法经营两个角度切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