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汀悄悄压住翘起的嘴角,轻轻答应了。
耳边的风和嗡嗡的摩托引擎声都忽然停住,贺川下车,朝江汀伸出手。
“扶你,摩托有点高。”贺川怕他误以为自己在趁机占便宜,特意说,“我戴了手套。”
“其实没关系。”江汀小声说,“不戴也没有关系。”
贺川笑了,取下头盔后夹在肘下,摸摸自己的寸头,“那不戴了?”
“随便你。”江汀心说这种事怎么还需要问,要做就赶紧做,难道还要当事人来邀请。他嘟囔着跳下车,没有让人扶,任性地兀自朝前走去,“我自己可以走。”
贺川在后面追着快走,一边走一边叫“江汀”。江汀回过头,问他又要做什么,他还是坚持自己一分钟前的诉求,伸出手说:“还是牵一下吧。”
江汀站住脚,可以看到贺川的眼睛。
浅浪撞击礁石,激起白色的水涟。夜晚涟漪是很深的黑色,像贺川的眼睛。
江汀想了下,把贺川的手套摘了,然后握住他的手。
“这样才叫牵吧。”江汀搬出一个很唬人的帽子,说,“戴手套不礼貌。”
被批评的贺川同学愣了愣,赶紧道歉:“啊,对不起。”
这样的贺川实在是很呆,以至于江汀笑得很大声。贺川被他笑得有点懵,不知道自己是做错了还是做对了,局促地抽出手,茫然问:“那……不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