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川充耳不闻,异常平静,缓缓开口:“这么多年,我是不是第一个来看你的?”
贺光愣了下,随即眼露凶光,冲贺川吼道:“你想说什么?看我笑话是不是!那个婊子……亏我对她那么好,你们都是畜生!畜生!”
贺川觉得跟他也没什么好说的,听他骂了会,等人骂不动了才开口,像念判词似的,缓缓开口道:“被你占的那个安置房,我卖了,钱一部分拿去给爷奶跟爸妈迁墓,回老家选了个风水好的地方新修的。另外,你前妻也拿了小部分。”
贺光直直盯着他,眼里布满了红血丝,像迟暮的猛兽发出呼哧呼哧声。贺川没管,兀自说道:“她改嫁之后就怀了宝宝,现在过得很幸福。”
贺光睚眦欲裂,发疯似的冲他喊,畜生,滚,骂得很难听。贺川没管,反正是狗叫。
“你伤害过的那个人,现在是我对象。”贺川说到这才认真起来,面露凶色,恶狠狠地盯着对面,咬牙说,“还是那句话,敢动他一根手指头——”
贺川没出声,只比了个口型:“我能让你一辈子出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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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汀没有先找爸妈,回自己的小公寓把行李都放下了,才打车回老家。当初他爸妈出首付,让他自己在市里买套小公寓,按揭自己还,这样既离北京近,又省得隔代人住一起闹矛盾。所以,江汀平时不跟跟爸妈不在一起,只会回去吃顿饭。
这个家当初花了大价钱装修,两口子的审美都不错。但现在看多少家具摆设多少都有点陈旧,夫妻俩都忙于工作,疏于打理,天花板一角甚至还因为潮湿而起泡。
江汀比两口子回家都早,独自坐在沙发上,盯着墙角的脱皮,莫名有点心疼。
一家三口很久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刨去贺川这个变量来说,他们算得上非常和谐的家庭。为了让这个和谐的假象持续得更久,谁也没有立刻切入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