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陵将这个名字记在心里,缓缓道:
“我有一计,可令宋国不计代价地帮您招兵买马,壮大势力。常胜军虽强,但现在兵力怕是也不过万人,您现在有一万人,宋人就得靠您才能摸到燕京城的边,
若是有十万,
二十万,
百万!”
刘陵掷地有声,道:“到那时候,末将愿奉郭公,去那汴京城下,问问宋国的官家......”
“放肆!”
郭药师一把揽住他的肩头,脸上已经出现了些许笑意,但还是骂道:“越说越没谱,我是大宋忠良,你怎能跟我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
“是,末将有错。”
郭药师叹了口气,道:
“辽人的兵马在五里之外等候,你赶紧去传令拔营,你有功于我,我岂能负你啊。”
“末将遵命。”
刘陵笑了笑,从地上捡起佩刀,大步流星地离开帅帐。
郭药师摩挲着刀柄,脸上笑意渐收,自言自语道。
“真的是我疑心病太重了么?”
......
“全军上马,抛弃辎重!”
“郭公有令,撤军!”
张武他们在外面等候,见刘陵走出来,慌忙跟上,张武在身后低声问道:“事情如何了?”
“没事,估计他现在对我放心了。”
张武立刻替他鸣不平道:“我还以为就是咱宋军中不讲道理,没想到这常胜军的主帅脑子也有点问题,他逃出燕京城的时候,在身边聚拢溃卒,最后也不过是聚拢了千余人,
你呢,一下子就给他带来五百多,还是骑兵!
就是因为这个,他怕我是辽人或是宋人的细作,故意立功勋,安插到他身边。”刘陵也冷笑一声,骂了一句,低声道:“不过,他现在对我彻底放心了,等回到涿州,我定然能能在常胜军中立个小山头起来。”
“啊?”
张武那边还在琢磨着为什么,刘陵已经来到后营的一处营帐前,晚娘和刘婉也恰好从其中走出。
“上来,坐我怀里,你们乘着牛车在后面怕是会被追上。”
“咱们还要逃吗?”
晚娘看了一眼战马,刘陵身子向后微侧,她立刻翻身上马,怀里搂着刘婉,自己坐在刘陵怀中。
两个女人都很轻,战马只是不满地打了个响鼻,在刘陵的催促下转身,开始跟上大部队的脚步。
“这是最后一次了。”
乱世人命如草芥,刘陵也想学个东华门唱名,也想去看看秦淮河的艳风,搂着老婆在家里舒舒服服的太平日子。
奈何,自己生在这么个乱世。
“驾!”
等常胜军跑远的时候,辽人才反应过来。
“将军!”
哨骑跑到萧干面前,惊慌道:“常胜军的营帐旗号都在原地,他们的人没了!”
“什么?”
萧干站起身,他是个身材魁梧的大汉,但气度颇有些儒雅,此刻痛苦地揉了揉眉头,副将凑过来,咬牙切齿道:“末将早就说过,郭药师就是个养不熟的狼崽子,
将军,末将带兵去追!”
“够了!”
萧干跌坐回去,长叹一声。
“就算追上他,打赢了,把郭药师和那小贼都杀了,又能改变的了什么?”
“您......”
“金人从北面席卷而下,”
他大吼起来,将一封军报拍在桌上。
“咱们杀得了一个郭药师,国内还有千千万万个郭药师,如何杀得完啊!”
萧干渐渐地泪流满面,哽咽道:“大辽,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