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警觉得很。”韩已辛回答道,“回绝的很干脆,末将在想,他会不会已经猜出来......”
“猜出来我就这么陷害他?”
张令徽醉醺醺地瘫在椅子上,随意摆摆手:“他猜出来又能如何?石门镇都是咱的兵马,若不是怕郭药师那厮借题发挥,爷爷我早就在他入城的时候就杀了他。”
赵鹤寿也已经离开,张令徽说话的时候便无所顾忌,他忽然将目光投到韩已辛脸上,戏谑道:“不过,你也是真的舍得。”
“若非将军提拔,末将岂能有今日。”
韩已辛嘴角扬起,轻声道:“将军,夜深了,让她扶您进去歇息吧。”
“好好好。”
女人怨恨地看了一眼韩已辛,低头搀扶着摇摇晃晃的张令徽进了后院。
火光,已经照亮了石门镇的夜空。
这儿以前也是辽人的疆土,但此刻,他们砍杀起自己“同胞”的时候毫不手软,萧干则是领着一支骑兵直扑城内官衙。
在外面,韩已辛穿上甲胄,领着一队士卒在门口等候已久,见萧干领着兵卒过来,当即跪在后者战马跟前,谦卑道:
“陛下,贼将张令徽、刘舜仁等皆在后院歇息。”
在听到称呼的时候,萧干微怔,但很快就点点头,“你做得很好,朕,会重赏你。”
“冲进去,要活的!”
“陛下!”
韩已辛忽然喊住他,和萧干对视一眼,他低下头,道:“刘陵也在城内,请给末将五十骑去搜寻,定能将其生擒!”
“...允。”萧干吩咐几句,分给他人手,眼见着韩已辛率兵离开,不久后,进去搜寻的辽兵走出来,喊道:
“陛下,人跑了!”
被褥还是温热的,女人抱着被子坐在床上,瑟瑟发抖,很快就交代了所发生的事。
刚才一听到外面的喧哗声,张令徽立刻坐起来,推开女人,又把旁边屋子里的刘舜仁喊起来,在萧干吩咐人手跟随韩已辛的时候,就趁着这个空隙,两人从狗洞逃了出去。
石门镇不大,但却是蓟州境内的重要关隘,也就注定了,当城内六成多兵马都选择反叛的时候,能躲藏的地方,其实也不多。
城门处,则是留下了二百多辽兵把守,大概他们还有后续部队在路上,所以没关城门。
但因为城门处的道路狭窄,若是没能计划好,就很难一鼓作气冲出去。
“保护好将军,我部兵马就在城东大营,出去后,咱们就安全了。”
张武抽出马刀,随行的亲兵们默默点头,都围拢在刘陵身边。
他们这一行人数不多,也就二十多骑,先前因为赵鹤寿等人的保证,他们也有自己的兵马,且是亲郭药师派系的,刘陵便没有多带兵马。
其实不仅他很难找到正当理由对付张令徽,后者更难找借口对付他。
那些逐渐被安插到各处的宋人官僚,则是无时不刻提醒着他们,这儿,已经是大宋的“王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