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帅,为大宋流过血!而你们却又是怎么对我们的,你们卡常胜军的钱粮,还以此为要挟,常胜军上下将官哪个没受过你们盘剥欺侮?更有甚者,不得不将妻女献上,他们又何尝没有为大宋流过血,凭什么要受你们你们这样对待!”
王安中和詹度对视一眼,彼此微微皱眉。
是你干的?
自家知道自家事,王安中觉得自己也就是跟底下几个人提了一嘴,算不上过分,可现在看郭药师这幅悲愤的样子,大概是其他几个官没干人事吧?
不能怪我。
他咳嗽一声,冷声道:“郭将军稍安勿躁,你说的这些事,本官事后一定会去严查,必然给你个答复!但现在,咱们谈的是张觉的事,这根本不是一回事,金人已经说了,若是年底之前再不交出张觉,他们就要一路打到燕京城下!
这个罪责,你担得起吗?”
詹度一直在围观,他这个人城府很深,因为如果一定要说张觉这事谁是主谋的话,除了谭稹之外,詹度甚至能排在王安中前面。
可现在,却是王安中不得不和郭药师高强度对线,詹度在一旁冷眼看着,时不时拱火。
“这就是一回事!”
郭药师抬手指着外面,脸上悲愤神色更重了,“先前我说不能放张觉进来,你们说可以,你们说没事的,因为这儿是大宋疆土,所以我也就这么跟底下人说了,好让他们放心;现在将士们也大多已经知道张觉就在城里,偏偏你们又要把他交还给金人,你们自己不做长脸的事,反倒是要落我的脸面,我怎么跟将士们交代?
你们轻易就把张觉交出去,以后不还是能把我们也交出去,这不就是一回事?”
詹度见两人越吵越凶,叹了口气,开口劝解道:“唉,不至于不至于,都是大宋臣子,大家坐下来好好谈,不至于弄到打起来的地步.”
“谈?”
郭药师的精神似乎被詹度这句话彻底冲垮,他惨笑一声,“我知道世上没有那么多对错,但这事如何能有缓和,若是交出张觉,军心必散,你们又凭什么保证朝廷以后不会把我也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