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陵名义上归童贯管辖,后者其他的不精,但在确定刘陵顺服后,便禁止营中诸将再跟他交恶,而且在军令规矩方面,刘陵按照的是当初郭药师在刘延庆军中的规矩:接受号令,但自成体系。
所以他比约定好的日期提前了半日离开涿州,童贯有意纵容压根不管,最倒霉的就是辛兴宗,一路都落在后面,部下士卒又累又困,等哨骑回报说已经抵达涞水县城的时候,辛兴宗眼神一亮。
他和刘陵差了半日多的路程,来到城池前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城里,意味着松软的糕点,松软的床铺,松软的女人。
辛兴宗脾气暴躁不讲理,一路上也是又累又冷,只想着赶紧入城休息。
城头上,守军见到一小队宋兵士卒打着旗号过来时,看到他们宋军的旗帜顿时露出一种被玩弄的表情,等到宋军开始喊条件,让他们立刻投降,然后把东西搬出来犒军的时候,要不然就要攻城。
就有人去把涞水县的知县从床上喊起来。
知县想起白日里跟刘陵的交谈,思索片刻后,沉声道:“刘将军白日里提醒过,现在城外一定是打扮成宋人的常胜军兵马!”
他抬头看向县里的两名文吏:“我们已经降了宋人,若是再降常胜军,先不说后者能不能饶过咱们,若真的降了常胜军,刘将军那支宋军回来的时候也得再接着攻打城池。不如现在就一条路走到底。
刘将军他是何等猛将,现在降了宋人,所以宋人的兵马和势力一定很大,”他有条有理地分析道:“只要咱们死守坚持到刘将军回来,有他代为报功,咱们在宋人那边便是无过有功。”
“但城外那支兵马,打着的似乎也是宋人旗号啊?”
“哼,”知县自信满满道:“宋人又不是脑子坏了,他刘将军就是宋军,既然知道涞水县已降,肯定会通报给后方,后续的宋军又怎么可能会再让咱们投降一遍?城外的,肯定是打扮成宋人的常胜军!”
“但是.”两个文吏努力理清思路,“我等原来便是常胜军治下城池,白日里才降了宋军,怎么可能他常胜军来的就这么快,几个时辰内就知道消息兵临城下,更不用说还是宋军的打扮。这里面定然有蹊跷啊!”
“你们说的似乎也有道理.”知县顿时迟疑起来,觉得脑海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快要长出来了。
但就在这时候,外面有几个人连爬带滚地冲进来,一路喊道:“城外的兵马见咱们没反应,直接就开始攻城了!”
知县慌忙从床上爬下来,尖声喊道:“城池若破,你我性命皆难保,先不管他是谁,立刻去城内调人,把所有人都喊起来,快,守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