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馆里面的小吏和几个帮工都哆哆嗦嗦地站在外面的雨中,他们压根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小吏仗着自己有几分关系,主动上前,对着那个看似是管事的兵头子笑道:
“这位军爷,小的娘舅在王都统手下做亲兵,也是能接脸回话的,您看.”
“王都统?”
那个面貌一看就是外族人的将领回过头,疑惑道:“我就晓得一个王都统,乃是宋国前军都统王禀,说的是他?”
“是是是”
小吏一听大喜,以为碰见了熟人。
梁喆默默思忖片刻,呵了一声,转过头去不再看这个自作聪明的小吏,对着旁边的士卒动动手指,后者心领神会,立刻把几个人都拖走。
周围,顿时安静了很多。
烦人的雨点不断击打在甲胄表层,雨势不大,但绵绵不断,梁喆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进驿馆搜索的士卒们次第走出来,有专门的一个人捧着一小箱财物,交纳给旁边的军吏登记。
为首的士卒则是回到梁喆身边,汇报道:“找到一些簿册和舆图,还有宋人童贯的一些用物。”
童贯大概是在这儿歇了一晚,有些东西没带走,梁喆没私吞财物,在这儿短暂搜索停留了一会儿后,就下令各军继续前进。
到了下午的时候,路上碰到了一支宋人的运粮队伍,梁喆亲自带着数百名鹞子军冲散了宋人辅兵民夫,然后再度下令,将那些运载大量粮食的车马留在原地,由后面的友军接收,自己则是下令继续进军。
大部分时候,梁喆绝对是军中最规矩的大将,甚至规矩的有点死板,一言一行尊奉军中律令。
前军在雨中迅速前进,梁喆知道人沾了雨容易生病,但比起抓住先机,军中部分士卒生病的代价完全可以接受。
在队伍中,军官们激励士卒的声音时不时响起。
“快走快走,到了雄州吃肉汤饭!”
“今晚吃什么?”
雄州城的官衙内,赵明诚放下文书,很认真地思考着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