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自己的镇远军骑兵都撵不上,可见那位梁内侍到底有多能跑了。不知道赵官家往前线派主官,看的究竟是带兵能力还是逃跑投降的速度,反正河间府一破,河北路南北轰然躁动起来,如同又起了一阵蝗虫。
只不过这种时候,蝗虫们不再朝富裕繁华的地方飞,而是哪里偏僻就往哪儿跑。
“好一个大宋风华。”
刘陵拍拍白马,头也不回地往城门去,周围顷刻间马蹄攒动,甲胄的碰撞声不绝于耳,无数黑甲骑兵沉默地跟上,扈从在他周围。
就在这时候,街边的小楼上突然响起开窗户的声音,一个女人半个身子探出窗户,准备将一只竹竿砸下来,落点大概是刘陵的脑袋,立刻有两名骑兵在短短瞬间解弓,开箭,两箭一箭没入面门,一箭没入胸口。
随即,十几名甲士破开一楼的门,里面很快就传出几声惨叫。
刘陵没去看,继续跟着队伍前进,韩昉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一下那座小楼,笑道:“大王,那里面大抵是宋人的勾栏。”
他言语很肯定,因为看到了被士卒们从小楼里面拖出来的,除了三个穿着较为风情的女人,还有个样貌猥琐的中年男人。
“把这些人打一顿棍子,放了,动手的那个女人的尸首,拖到城外乱葬岗上,让野兽吃。”
“喏!”
镇远军入城的时候,刘陵下令,放下武器一律不杀,但凡敢反抗者死无全尸。
他在瀛洲城待了一天半的时间,也就是临走的时候杀了这个妓子,还不是他亲自下令的。
满城上下,就死了一个妓子。
所以刘陵觉得自己的狂,很大程度上是被惯出来的。
河间府本是河北重镇,破的却如此轻松,也难怪他想要再往前走两步。
“城南二十多里开外,有一支宋军正朝着瀛洲城而来。”
刘陵微微颔首,道:“本王知道了。”
城外,耶律燕山看着迎面而来的宋军,激动地连喊了三声直娘贼。
梁喆领着前军敢肆意冲杀,不仅是因为他对宋人很了解,而且,梁喆手底下重骑兵的数量极多,一天不冲他心里难受。
现在是他耶律燕山领着这支前军,他也开始领略到那种做主将的快乐。
一支军队的战斗力如何是可以看出来的。
队列如何,披甲率如何,前军怎么布置的,是花队还是纯队,人眼不瞎,况且都是多年打仗的将领,根据哨探的汇报,耶律燕山就知道这桩战功要落到自己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