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公,”曲端看向他,恳切劝说,
“大宋朝廷也不用你,也不重用其他将士,你瞧瞧朝廷和童贯把咱西军将士祸害成什么样子了?就拿您说吧,要是这次让您总管两河军事,这大宋,又岂能败成这个鸟样子?”
精锐宋军,并不是不能打!
种师道压下心头的哀恸,冷冷道:“等汉王回来,你大抵能在他手上加官进爵了吧?呵,曲端,国家朝廷对你不薄.”
河北方面的战报都是由曲端告诉他,种师道听到童贯在青白口全军覆没的消息时就明白,大宋这一仗无论如何也打不赢了。
先不说国内的将帅很可能因为这一仗直接断代,大宋军中接下来会迅速进入青黄不接的阶段,光是这其中精锐战卒的损失就让人痛彻心扉。
当时谁不知道,去云中就有可能是送死,爷爷才立了大功,没赏也就罢了,为何还要派我来这儿送死?
曲端喘了口气,凑近种师道,冷声道:
西军要跟夏国厮杀,要被调去打方腊,要征辽,又要跟刘陵的燕云军队厮杀。
种师道,你他娘的一个.”
曲端怒而开喷,种师道被喷的一脸懵逼,脸上都是唾沫星子,眼见着曲端又要开口,他忍不住也动了怒,冷声道:“若非你觉得自己是理所当然地该叛?曲端,做人要点脸!”
“这赵家的饭碗我伺候不起,不像您老人家牙口软,什么都吃得下。”
“你混账,滚,滚出去!”
种师道在桌上重重一拍,颤抖地指向门外。
“滚!”
“好,末将滚,末将开开心心的滚,可临行前还得跟您说一句,这汉王呢,反正是看重着您,接下来是出来做官还是继续为那个扶不起的朝廷卖命,这得看您自個了。
我告诉您,咱官家啊,一次性就给了三个帝姬,他连自个的女儿都可以无情扔出去,何况是您这个在朝中人看来早就叛了的老东西?
苏武能够持节不降,那是他被困在匈奴的时候尚且年轻力壮,但您老能熬得过这个冬天么?
您一死,身后盖棺定论,天底下和后世人都只会知道您是个降将。”
“滚,你给我滚!”